傅潭说忍着寒毒的剧痛站起身,在他命不久矣的有生之年,为了?他所爱之人,为了?他所珍视的一切,为了?他生活过的温暖的世间?,做下他此生最勇敢也最重要的决定。
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没关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傅鸣玉神色怔怔,眼泪无知无觉流了?下来。
他想起那天早上那个莫名其妙支离破碎的梦。
那一日,原来就是他重伤鹤惊寒,自己也奄奄一息逃命的那一日。
经脉具断,血肉模糊,含泪吞下苦涩的金钱草。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兄长鹤惊寒,还是他的母亲鬼姬?
好像都不是。
傅鸣玉摸摸沉闷的胸口,终于?想起了?那一日残存的记忆。
倒下去的时?候,他想的是:洛与?书,我终于?不欠你了?。
……
魔宫殿内。
结界破碎,洛与?书一步步自光幕后走过来。琉璃般的黑瞳失了?神采,薄唇毫无血色,精致的眉宇间?透着脆弱,握剑的指节用力到?惨白。
剑气在空荡荡的大殿内震荡开,嗡然铮鸣响彻耳膜。
鹤惊寒并不惧怕,反而幸灾乐祸:“瞧瞧,恼羞成怒了?。”
“小玉”洛与?书双目怔怔,恍惚间?,似有黑色的雾气自他身后逸出,仿佛什么地方跑出来的恶鬼,纠缠上洛与?书的身体,如影随形。
是魇!傅鸣玉惊慌失措自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奔向洛与?书:“仙君,洛与?书,洛与?书你清醒一下,不要在这个时?候入魇啊”
他膝盖一软,倒在傅鸣玉面前,永远高傲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痛苦呢喃:“我错了?”
小玉,我错了?。
我不该不信你,不该怀疑你,不该……在那个时?候,那样对?你。
傅鸣玉扶起洛与?书,强忍心中撕裂般痛苦,飞快控制住洛与?书重要穴道,喂他服下清心丹,口中不断重复:“洛与?书,我没有怪你,都是我自愿的,都是我该做的,不要听,不要看,都是魇,都是魇啊”
他捂住洛与?书双耳,难过地要死了?:“我不明白,鹤惊寒,为什么,仙门那么多人,你为什么,独独不肯放过洛与?书?”
“因为他爱你啊,小玉。”
鹤惊寒蹲下身,冰凉的指尖划过傅鸣玉白皙的脸,抹去滑落的晶莹的泪。
“怎么能有人这么珍视你,爱护你,小玉,我不允许。”
“我要你失去一切,要你众叛亲离,兄弟阖墙,亲人逝去,爱人反目小玉,你不知道我为了?离间?你和洛与?书,废了?多大的心思和力气。”
“闭嘴!”
凝霜冒着嘶嘶寒气,顶在鹤惊寒喉前,剑气割断鹤惊寒几缕发丝,在他脸上留下浅浅的血痕。
“你以为离间?我与?小玉,你便能取而代之,鹤惊寒,你这般自私自利之辈,怎么配得到?小玉的爱。”
鹤惊寒瞳仁一缩,这话好像触及到?了?他什么不可说的隐秘之痛,他猛然伸手,直接以手接住了?凝霜剑的利刃,任由?神剑将他掌心割伤,流出的不是血,是掺杂着寒气的浓郁的黑色魔气,刺啦作响。
“我,自私自利,不配得到?小玉的爱”鹤惊寒低声呢喃,“我,自私自利,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他猛地睁开眼,瞳仁里迸发出紫色幽光,整个人已近魔化边缘。
“无霜仙君,那你呢,既已贵为仙君,高高在上还不够吗,为什么你也想要小玉的爱?”
鹤惊寒冷笑。
“你师尊绯夜还不够给?你警醒吗,爱,会?要你的命的。”
“本座是在帮你,情海无涯,回头是岸。”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傅鸣玉泣不成声。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兄长?”
兄……长?
洛与?书瞳仁紧缩,这短短两个字给?他的冲击,堪比天雷贯耳。
鹤惊寒的手蓦然抽了?回去,白皙肤色下青筋鼓起,他眉间?蹙起,俱是不可思议:“你都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他从?未与?任何?人提起,别说是姬月潭,就算是他的亲信澹台无寂和潺宿都不曾知晓。
“推测出来的。”傅鸣玉含泪点了?点自己的脑子,“我是失忆了?,但是很多事情可以查,也可以猜。”
傅鸣玉以为,以姬月潭的脑子,恐怕他自尽之前,应该就已经知晓了?真相?。否则他不会?那般决绝又安然。
“为什么你可以使用我们封灵阁的玄铁令牌,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可以胜任鬼主?之位……”
一桩桩一件件。
傅鸣玉摁着太阳穴,忍着剧痛回想,将线索串联。
多谢鹤惊寒,在刚才一波又一波一阵又一阵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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