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鹤君山才缓缓开?口。
他抚摸儿子柔软的头发,眼?眸下遮掩不住哀和痛:“是父亲做了错事,对不起你娘亲,也对不起你。”
随着年?纪渐长,鹤惊寒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愈发好奇。
可?时间太久太久了,竟无人认得,也无人记起他那位母亲。好似知情之人都被父亲清理了一番似的,身边所有人,对于?他出生之前的事,也是一无所知。
不过还好,还是让他找到了尚还在世的知情者,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妪。或许有什么?因故在,父亲并没有处死她,她前去陵地守灵,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老妪几乎是初见到鹤惊寒,就认出了他是谁。
“是小殿下吗?”她的眼睛布满白翳,视线模糊,也见不得光,“小殿下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小鹤惊寒心?脏跳得厉害:“您认识我?那您认识我娘吗?”
老妪知晓他为何而来,毕竟,没有一个孩子甘愿被瞒在鼓里,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没有谁会不好奇。
可?她摇摇头:“当年?的事,君上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提及。”
那时的鹤惊寒,还是个孩童,就已经有了成人似的心?性,笑言:“我知道,如果你告诉我当年?的事,被父亲发现?,难逃一死。”
他顿了顿,童言无忌,“可?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老妪愣了一下,没想到小殿下小小年?纪,竟然?已有了这般冷硬的心?性。
鹤惊寒软硬兼施:“当然?,如果你告诉我,虽然?我不保证父亲一定会饶过你,但是至少我可?以帮你求情。”
透过昏暗的光线,老妪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
他模样?像极了君上,心?性却不知随了谁。
“您跟君上不同。”老妪忍不住说道,“君上当年?若如小殿下这般心?狠,就不会放她走了。”
小鹤惊寒知晓,她便是松口了,也不怕地上脏,拂起衣袍席地而坐:“洗耳恭听。”
————
小殿下的母亲,其?实并没有那么?神秘,几乎屠罗刹人人都见过,只是他们?不知道她就是小殿下的生身母亲。
不仅见过,见面也要躬身行礼,唤一声:“鬼姬殿下。”
因为她是鹤君山的青梅竹马,是魔宫的常客。
鹤君山与?她一起长大,从牙牙学?语时便相识,他们?年?少时一同踏过六界看遍山河,是彼此?最好的挚友。
日夜守着一朵娇美鲜花,陪她长大,看她从稚嫩孩童,到亭亭玉立的青葱少女,天下应当没有哪个男子会不动心?。何况鬼姬天生一副好样?貌,让多少男子神魂颠倒,为之轻狂。
鹤君山也不例外。
他知道蔚湘玩性大,疏于?情爱之事,他并不着急,陪伴蔚湘这么?多年?,蔚湘身边来往多少男子,唯有他依然?屹立不倒。他有信心?,自己会陪蔚湘走到最后,成为蔚湘最坚实的依靠。
蔚湘长大后,憧憬爱情,也接触过一些男人,但在她漫长的生命里,都成了过客。她不轻易交付真心?,也没人值得她交付真心?,多的只是萍水相逢,相识之缘。
鹤君山常笑她:“眼?光这么?高,得是什么?三头六臂完美无缺的男人能被你看上。”
鬼姬不以为意:“来往皆浮云,男人只是调味料罢了。”
若是有缘分?,能遇上就遇上,没有也不强求。
可?是,直到一个名唤傅清河的男人出现?,一切都变了。
鹤君山头一次见到冷心?冷情的蔚湘对某个男人如此?上心?,即便,他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凡人。
怪鹤君山自持清高,大意轻敌。
他若是知道蔚湘以后会对他情根深种,他早该在最初之时,就果断杀掉那个男人,断了蔚湘的念想。
可?是为时晚矣。
蔚湘一心?都在傅清河身上,与?鹤君山又屡屡因为此?事争吵,二人关系愈发冷淡,渐行渐远。
再后来……也许是因为妒忌,也许是因为不甘心?,鹤君山终究是失了理智。
他用?大半年?的时间潜心?研究鬼族功法,凭着他与?蔚湘熟识多年?的关系,轻易得到许多鬼族王室的隐秘资料,终于?找到并炼制出能克解蔚湘鬼神之力的秘法。
然?后,他将蔚湘骗来了魔宫。
蔚湘太相信他了。
她如往日一般来到这里与?故友会面,却不知道,等待她的只有牢笼。
她走不出去了。
那时,老妪还没这么?老,还是个名唤桑雪的侍女,因为人还算机灵,被秘密调去蔚湘殿里服侍。
曾经的鬼姬失了她引以为傲的鬼神之力,如同寻常凡人一般,被君上秘密圈养起来。
君上不敢让人知晓鬼姬在他这里,因此?瞒得很紧,殿内除了蔚湘,便只有桑雪几个侍从,整日里战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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