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可不,那会儿去茅房碰上的她,她就顺便跟我提了。但阿四叔他们需要的量大,我本想着先回来跟你们商议一下,结果这两日一忙活,就给忘了。”
蕤洲的渔民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所以阿四这么一宣扬,拿下个大单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刁氏想了一会儿,又揉揉发红的眼说:“不过这么一算下来,得要好几十副的吧?”
徐香荷:“他们打渔的干活用,大概会用的更费一些,春叶说阿四叔他们一家就要了三副,这其余的还没算呢。”
“那几十副还能打的住吗?”
刁氏怔然。
而且这大单子虽值得人高兴,可成本的费用也会提高不少。
还得提前准备出买莎草的钱。
二人同时望向褚朝云,便都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事之后再议,我先去做点吃的来。”
褚朝云被这么一冻,人顿时有些饿,一饿脑子就钝,她现在特别需要食物来提提神。
进到厨房之后,她顺手关上门开始生火。
天冷的确也不爱动,褚朝云就取了一捧面来,又将捞回来的河鲜挑挑拣拣,选了两条个头大些的笋壳鱼,又从竹筐里掰了几片菘菜叶子。
鱼肉剥下来和菘菜叶子剁成馅儿,那边的面和好,则擀成了一片一片的形状。
将馅料弄完,又小心翼翼地抹到面片上,按匀之后,便又拿起一张面片糊在其上。
见边缘粘和的不太好,她索性擦了些蛋液在上面。
最后,褚朝云取了一把刀过来,用刀背的一面在面皮上压花。
先在边缘处压上一圈,又往中间包了馅儿的位置也按压出几个。
本想做几个鱼肉菘菜馅儿的就算了,可眼睛瞄到白日里拿下来的水果,就又挑了几个刮下果肉,多做了几个水果馅儿的。
其实褚朝云想吃的是肯爷爷家的派,奈何这里没有烤箱能用。
她把做好的派在表面刷上一层金黄的蛋液后,便只能放到锅子里去试着煎。
端回暗仓之后,由于方才讨论的那些事困难点太多太杂,几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刁氏和徐香荷就取消了今日的“夸厨艺大会”。
褚朝云吃了几口鱼肉馅儿,又去尝那水果馅儿。
不过这口感都不太对味,表皮酥脆是酥脆,不是烤的是煎的也尚能接受,可馅儿不对,吃着也不流心。
囫囵着吃完一顿饭后,她就拿了些莎草跟蒲葵回了自己隔间,全程也没讲什么话。
徐香荷本欲再说些什么,但刁氏及时的拉住了她。
“先别去烦她了,让她自己清净清净。”
徐香荷默默应了一声,一抬眼,看到刁氏眼睛红的兔子似的,顿时吓了一跳:“呀!婶子你最近是不是忘了喝甘菊茶?眼疾怎么又严重了。”
之前那阵子刁氏整天养着,茶水也每日都喝,因为褚朝云的监督她没有用眼过度,其实已经好了不少。
可这做手套的营生一起来,妇人还哪里顾得上歇息。
刁氏见她咋咋呼呼的,忙拉着她叫她“小声些”。
徐香荷哀叹一声,觉得这愁人的事又多了一桩——
他们人手不够。
如果再接了那些渔民的单子,而褚惜兰如今在女红方面又比较生疏,能顶事的也就她,春叶和蕙娘三人。
手指戳烂了也搞不定吧?
徐香荷困乏地打了个哈欠,也没什么兴致多留,就抱着自己的汤婆子回隔间去休息了。
不过褚朝云回来之后,并没忙着躺下。
她点上油灯,对着那一堆材料发了会儿呆,拉过脚凳上的针线筐,又继续缝缝补补地研究起来。
虽说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总归心里头是有个想法的。
……
翌日一早,花船上就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至少在船娘们的眼里,这事不算小。
虽说平日里,李婆子和赵大时有上船来巡视,尤其李婆子,还总爱挑拨奚落他们几句,可他们也很少真的会挨工头们的鞭子。
不过今个,褚朝云的生物钟还没等叫醒她,她就被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先给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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