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咱们也得跟着完。”
许氏:“……”
她忽然觉得人生好难,不论生儿生女,只要是依靠男人过日子,怎么都靠不住。那李氏生了三个儿子,可是有什么用呢?
如今二房是再也无法翻身的了,中宫的郑氏心里头快慰至极。本来还担忧自家三郎成为太子后,陈贤树会是威胁,哪曾想他自己闷声作大死。
现在二房垮了,陈九娘又去了中原,凶多吉少,往日横挡在面前的绊脚石去了大半,她的心中痛快不已。
熬吧,熬死一个算一个。
二房算是彻底败了,李氏被幽禁,老大造反,老四逃亡,老二陈贤盛泪涕横流跪在陈恩脚下,哭道:“爹,儿不信大哥会逆反,他定是受了奸人所害,这才造下孽来,还请爹查明真相,替他平冤!”
陈恩面无表情看着这个素来嫌弃的草包儿子,以往总嫌弃他平庸,而今却后知后觉发现,平庸也有平庸的好,至少赤忱。
“老二啊。”
“爹……”
“你说大郎为何要反我?难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待他不够好?”
陈贤盛默默流泪,讷讷地说不出话来,陈恩忽然大声道:“你说啊!难道是我这个老子待他不好?!”
陈贤盛被吓得瑟缩,陈恩一脚踹开他,指着他骂道:“你们这些狗杂种!老子好吃好喝供养着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爹……”
“不要叫我爹,老子当不起!”
陈恩发起疯来,对陈贤盛拳打脚踢。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素来听话懂事的老大会逆反,且还是勾结外人入侵。
陈贤树的造反给陈恩造成了重击,这些日他脾气暴躁,稍不留神就炸,百官无不惶惶。
方世林私下里同方月笙议起此事,方月笙淡淡道:“商贩就是商贩,家风不正,能养出什么东西来?”
方世林发愁道:“眼见初定,又起了乱子,往后也不知如何是好。”
方月笙:“惠州这么多年的累积,若连这点岔子都镇不住,被许州夺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方世林:“……”
快入土的老头什么场面没见过,无比淡定道:“中原那边可有消息?”
方世林摇头,“九娘子都过去了大半年,是何情形,也该传个信回来。”
方月笙捋胡子,“没有音讯就是好消息,我不管陈氏一族如何内斗,只要陈九娘不出岔子,就还有奋进的机会。”
方世林苦笑道:“爹倒是坐得住。”
方月笙:“不然呢,黄泥都埋到脖子上的人了,难不成还能蹦三丈高?”
方世林:“……”
方月笙:“陈九娘年轻,让她去蹦,我们这些老头年纪大了蹦不动。”
方世林无奈笑道:“爹这话倒是不假。”
现在交州变故,京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
陈恩虽被气疯了,却也知道交州门户大开意味着什么。为了迅速把许州兵拦截,他下了血本,所有兵力纷纷扑向交州。
陈贤树起兵,不到一个月就兵败于燕山。那许州只是试探而已,并不打算把主力砸到交州战场上。
陈恩强硬的态度把许州逼退,陈贤树不愿被带回京,自刎于燕山,尸体被士兵们哄抢。
兵败如山倒,跟着起兵造反的士兵皆被诛杀。
被幽禁于宫中的李氏从宫人那里得知陈贤树兵败的消息,当即便服毒自尽了。
起初陈恩要求沈乾敏他们把活人带回来,结果很遗憾,陈贤树不愿意回来。
高展把陈贤树生前留下的遗物带回来上交,他嗫嚅道:“大郎君说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陈恩死死地盯着他,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高展硬着头皮道:“此物是大郎君临终前托臣转交给陛下的。”
那木匣子被高展双手呈上,陈恩却没有接。他的长子这般恨他,鬼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你打开。”
高展得令,依言打开木匣,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上了年头的拨浪鼓。
当陈恩看到那只拨浪鼓时,整个人彻底崩溃了。他像发狂似的猛地起身上前一把掀翻木匣,里头的物件散落一地。
有木偶、拨浪鼓、弹弓、毛笔等等,零零碎碎都是稚儿所用之物。
望着散落一地的零碎,陈恩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翻涌红了眼眶。他清楚的记得那只拨浪鼓,是他还是马贩子时给陈贤树买回来逗他玩儿的物件。
那时陈贤树才几个月大,他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男孩儿,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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