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舅母这个人平日里是最知书达理的,最在意的就是你这个熙阿姊,至于二房家里那个,你可以不必理会。”
这说的便是薛娇娇了。
“她不过是不想荣华心里舒服才故意说那些话,也不是针对你。”
安氏牵起阿笙的手,道:“我知道你是有能耐的,但世家大族内需要考量的东西太多了,一族之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从今往后,我虽然不愿你委屈自己,但也希望你做事谨慎一些,你为他们多考量一二,将来你遇事之时,虽不指望他们能帮多少,但至少落进下石的人会少一些。”
安氏的话说得语重心长,阿笙静静地听着,这宅内的为人处事,华清斋不曾教过,但安氏的话却还是入了阿笙的心里。
“祖母,我省得了。”
听闻阿笙这话,安氏拍了拍阿笙的手,复才起身离去。
次日,老夫人亲自书信一封往燕城而去。
此后便是半月的等待,这半个月,窦府女眷按照安氏的吩咐,皆闭门在内,甚少外出,外面的闲言碎语一概置之不理。
约半月之后,宁安侯府老夫人薛氏亲自登门,为自己的孙子魏徵求娶窦氏长孙窦晨曦。
宁安侯府求亲的队伍占满整个鱼浮巷,一扫此前窦氏被圣上所罚的阴霾。
宁安侯府所给的体面,非一般世族能及,宁安侯夫人亲自登门,对窦氏孙女的重视可见一斑。
窦府之内,安氏亲自迎接薛氏的到来,“这一次多谢姐姐的解围。”
薛氏一向心直口快,笑道:“哪里的话,你教养出来的姑娘错不了,是我家小子得了宝。”
宁安侯府虽说仍有封爵,但也是两辈往上的封位了,况且魏徵为次子,不得袭爵,他人如今在边关,也尚未正式获封,并未在帝京落府,祖上的尊贵是有的,但对窦氏而言却算不得什么鼎好的婚事。
窦氏掌握着央国一半粮脉,朝廷的农务政策都须参考窦氏给的意见,正是鼎盛之时,祖上又有荫封,若是往常,窦氏的女儿要配也是要配宁安侯长子的。
但薛氏能顶着外面的言论上府提亲,已经是极好的情分了。
说话间,傅荣华便带着窦晨曦上前来请安,也是给薛氏过过眼。
傅荣华是念老夫人这份情的。
安老夫人一向骄傲,何时又向人低过头,又是在从前姐妹面前。今次为了窦晨曦的婚事,肯去求人,对于老太太而言并不容易。
薛氏见过窦晨曦,颇为满意,因此两家便先将这婚事订下,待到来年魏徵自边关归来,便择日完婚。
待傅荣华母女二人离开后,薛氏方才道:“你书信到的时候,永乐姐姐也在,听她说,你家丫头遭这难怕是与他们家有关。”
安氏也猜到了,笙丫头这些年没别的事,唯有与裴氏有些牵连。
“她说了,要是五年后笙丫头这亲议不得,她便做主,裴氏儿郎随笙丫头挑。”
安氏闻此颇为惊讶,裴老夫人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向来说一不二。
但窦氏与裴氏相比,底蕴到底差了,若是阿笙当真嫁了裴氏的人,怕是窦氏回护不到,将来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扛。
因此只道:“她有心了。”
薛氏也知,若是她侯府还好,裴氏的儿郎虽矜贵,但裴氏的风雨一般人根本扛不住,二人便也笑笑就过了。
认可
自宁安侯府提亲之后数日,阿笙依旧被禁足在家,她何曾这般被关过,那一亩三寸地当真叫人憋屈。
这日清晨,侍女抱着一个小木箱子来,说是门房递过来的,阿笙打开一看,里面有西州航道的消息,还有易澜山商号的消息,都等着她回应,但因为窦盛康还未解开她的禁足,竟是耽误了这么久才送来。
“老夫人……”
阿笙话未问出口,却想起了外祖母那日的话。
如今她记在窦升平的名下,傅荣华才是她该请示的对象,如今事事再去找外祖母便是逾举了。
“大舅母如今在哪?”
“回姑娘,大夫人现下在繁华院里给曦姑娘选裁衣的布料。”
窦晨曦这婚事虽定在来年,但现下准备已经是有些仓促了,光是量体裁衣这些活计须得反复修改,无论是花色、颜料还是面料都须得一项一项来。
还有别的杂事就更多了,傅荣华这些时日都甚是繁忙。
“可否带我去?”
窦氏这家宅是三府联通,经旁院修筑的小路相连,其中道路弯弯绕绕,阿笙到现在还不熟悉。
侍女将其带去繁花院时,阿笙一眼便看到满院子的婆子、侍女将一块块锦缎、各色花色的样料展开。
院中,傅荣华一袭流云出岫服端坐一旁,她看得仔细,就连锦缎在不同光色下是否趁窦晨曦的肤色都一一过问。
待阿笙走近,傅荣华浅笑着招呼她上前。
如今窦晨曦的婚事解决了,傅荣华心中忧患已解,自然也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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