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手上有‘素昧’?”座中有人沉不住气发问,循声过去,是个身材魁梧的侍从。
“非也,敝人仅是通晓其中妙处,寥寥几句便可令众位无需大海捞针,不划算吗?”老鱼自信满满,对答如流。
掌事出来打圆场,“既然都来了‘紫宸阁’便皆是生意,生意自有得失,今日不过为众位贵人牵个线,有意‘素昧’的,不妨换个名帖。”
小侍举出玉碟,碟上置了十几张老鱼的名帖,小侍逐个端于在场宾客,有意此物的便以己名帖换之。
众宾客虽半信半疑,却不肯失了这收获宝物的契机,纷纷换之。
晴暄偷偷拽了拽觉枫衣袖,满目疑惑之色。觉枫拍了拍晴暄的手,眼神透出坚定。
交换过名帖,“素昧”之事便算暂且止了。贵人们自然不能当场锱铢必较,这层宝阁里的规矩便是只通交情,不生交易。换了名帖便已算成了大半。
趁着休息的功夫,三人交换了眼色前后出了密室。
厅中仍是珠光宝气耀人眼,觉枫不时回望值守森严的四五两层楼阁,这居上两层与其他三层断了来往,全然是另一幅境界。
“小六怎得嘴噘得老高,是谁惹了小公子?”老鱼抱着拜帖,美滋滋打趣晴暄。
“本……我何曾不悦了,倒是有人恋恋不舍?”晴暄心中之言脱口而出。
觉枫听出晴暄话外之音,揽住他肩头,在其耳畔温言哄道,“暄儿乖点,回去任殿下差遣。”
暄儿秀美面容即刻染了红,耳根如烧起来般,仿若匹驯顺小马,轻轻颔了颔首。
老鱼眸中狡黠,看着两人,笑而不语。
再登楼阁
觉枫、晴暄告辞了老鱼,径直归
见到千贺之时,千贺随即迎了上来,焦急之态像是已将院子踏平了三遍,劈头便是一句,“燕茹来了……”
“哦?”觉枫神情微凛,念头转了几个来回,踏步进了屋。
燕茹头一眼便瞥见了觉枫,亦远远瞧见随在其后的晴暄。
他轻轻置下茶碗,越过觉枫,伏身跪在晴暄脚下,恭敬拜道:“微臣燕茹,拜见殿下。”
“此人与九哥有龃龉?”晴暄不明就里看了眼觉枫,紧走了几步,作势搀扶,言辞热络道:“燕大人快快请起……”
“微臣罪不容恕,愧对家国,请殿下责罚。”燕茹岿然如山,不等晴暄发问再言道:“重掖山下情报有误,‘燕客来’也为人所制……”
晴暄闪动羽睫,望向觉枫,目光碰撞旋即懂了其中意味。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燕茹料准了自己身处困境,不敢失了他这一脉助力。
“可有‘哨子’被捉了?网可还在?”晴暄踱了几步,松鹤身姿背对燕茹。
腮边半瓣梅花状印迹微微发红,燕茹秉手应道:“失了几名低阶‘哨子’,‘网’亦还在。此次‘燕客来’出事,终于揪出来奕人的探子……”
晴暄转身擎了燕茹双臂,搀扶起来,“雍国势微,奕人狡诈,大人万万不要自责。”
沉吟了片刻,再言道,“如今,唯我几人,还望众位放下芥蒂,同心才好。”说着,将觉枫、燕茹手臂拢在一处。
“晴暄拜谢了”,晴暄向着两人深深一拜。
“殿下。”
“殿下。”
觉枫、燕茹双双回拜。
燕茹抢先开了口:“殿下,近日风头暂平,总算是收着云后娘娘手谕,微臣才敢来见殿下。”从袖中掏出枚祥云玉佩,双手恭敬呈上。
玉佩中间机关打开便是信笺,晴暄展信看去。
“晴暄吾儿,可安好?吾儿大义凛然,以身允国,母后深慰。然奕国乃虎狼之地,吾儿应以保全自身为念。”
“母后,可……”短短两行,却是母后亲书,晴暄眼眶湿热,哽着喉咙挤出一句。
“云后贵体安康,殿下无须挂怀。微臣与宫中旬月通一次消息。随即来此与殿下交通。”
“微臣本该向殿下原原本本述职,今晚,微臣设伏捉拿那探子,此人知之甚多,不可再留,特向殿下告假。”
晴暄颔首,“燕大人,多加小心。”
燕茹拜别了晴暄,飒飒出了门,行止如风,矫健如虎。
“多事之秋,殿下必是乏累了,快快歇息吧。”觉枫递上茶让晴暄润口。
“九哥怎会与燕茹起龃龉?”晴暄接过茶,等不及喝一口便急问道。
“这说来话长,重掖山之战,国主收了燕茹消息,没想反被奕军设计,精锐为嚣营所围,元气大伤。燕茹难辞其咎,国主盛怒,明令燕茹十日内归雍。”
“十日之期,燕茹未到?”晴喧急问。
觉枫点了点头,“御羽卫寻不到燕茹,便拿了其兄长燕昭就范……”
“那后来……”
“燕茹十五日到了沐都。那时‘御羽卫’酷吏横行,又承了王上盛怒,只三日便将人磋磨得不成样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