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吉尔将蓝玫瑰轻轻地放在夏洛克的墓碑前?,后退几?步,转过身看着华生。
“人会喜悦、会愤怒、会悲伤,也因此会微笑、会生气、会流泪。任何一种情感?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想要放声大笑也好,想要嚎啕痛哭也好,这?些都是情感?的自然流露。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与永远流淌的时间相比,人的生命是那样?短暂,如果处处都要克制的话也太过可悲了。”
华生抱着一束白色马蹄莲,那样?悲伤地站在墓碑前?,维吉尔深深地注视着他,一切都安静而苍白,像一幅静止的画。
他用了多久来平复这?半年都被压抑着的情绪呢?
华生不知道,维吉尔也不知道,就连在电话那头安静地倾听?这?一切的侦探或许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那深切的悲伤才?能?被人感?知。
“好吧,真丢脸,要是夏洛克知道了,他一定会嘲笑我?的。多大个人了,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不会的,”维吉尔笃定地说,“您感?觉好些了吗?”
“谢谢,”华生笑了笑,“我?感?觉好多了,至少不会再提起他就会想起最后的场景了。”
那如同游魂般夜夜在他梦中徘徊、最终从天台一跃而下的身影。
“那真是太好了,”维吉尔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夏洛克先生也会为此而高兴的。”
华生看着黑色的墓碑,片刻后用一种有些怀念的语气开口。
“我?曾经在博客里写?过吗?有一次,大名鼎鼎的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花了一个小时奋力追赶,试图用鱼叉叉住一只猪,最后两手空空的回来了,还有,有时候他一旦无聊超过五分钟,就会放起火来,美?其名曰‘试验柜子的易燃性’,真是让人火大。”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是吗?”维吉尔注视着墓碑的一角,“不受任何条条框框拘束。”
华生零乱地说了一些关于?夏洛克的片段,每次都是说完就会沉默一段时间。
“夏洛克曾经告诉我?,不要搞英雄崇拜。他说,英雄不存在,就算真的有,他也绝对?不是英雄。真是的,一点常识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平安长大的,甚至连超人都不知道。”
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
“好啦,夏洛克,你这?个王八蛋,”他动作轻柔地抚摸上那个名字,“你在哪里都和我?没关系啦,但如果你不早点回来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
华生说完这?些话,像是解放了一般长出一口气,他神态轻松地把花放在墓碑前?,转过头询问维吉尔是否要离开。
维吉尔摇头拒绝了他,表示自己还有些事要做。
华生明白这?个还没满18岁的孩子远比自己想象中成熟而可靠,也只叮嘱了他几?句,加上联系方式后就离开了。
维吉尔安静地站在墓碑前?,照亮小道的光点在华生启动汽车后悉数消散,只有少部?分还在墓碑前?为自己照明。
电话早在华生转身离去之时被维吉尔挂断,体贴地为那位内心五味杂陈的侦探留下冷静思考的时间。
晚风飒飒,吹动树叶时发出“簌簌”的声响,寥寥几?颗孤星稀疏地点缀在黒丝绸般的夜幕,维吉尔没回头,只是发了条短信给?夏洛克。
手机屏幕散发的光芒映亮他的面容,和那双平静无波的蓝色眼眸。
“我?还以为您会一直沉默到我?离开,”维吉尔停顿了片刻,明确点出来人的身份,“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
leave ngratuti……
“我可不认为神盾局的特工会无聊到来祭奠我那孤高自傲的弟弟。”
身形瘦高的男人从?树后走出, 他一身黑衣,拿着一把雨伞抵在地上——迈克罗夫特,经常尽职尽责地为夏洛克收拾烂摊子的兄长, 16的主管人,同时也是大英政府的代言人, 自带从?容而优雅的风度。
维吉尔回头看去?, 手背在身后微笑了一下——那是一个纯然无辜而无害的微笑。然而麦考夫知?道, 他的真实面?貌远比这副讨人喜欢的外表危险无数倍。
“先生,您总得允许我在除了工作之外有一些别的兴趣, 如果生活除了工作就是训练,除了训练还?是工作,那也太无聊了不是吗?”
麦考夫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似乎要穿透维吉尔伪善的面?皮。
“我当然不会在意神盾局特工有些什么?兴趣爱好, ”他语调平静, “但前提是你们的手不要伸得太长。”
“麦考夫先生说话也未免过于犀利了,”即使?被人暗中指责,维吉尔依旧从?容地微笑着, “不过我可并不明白你所说的手伸的太长是什么?意思——毕竟再怎么?疯狂,弗瑞局长也没丧心病狂到插手你们国家?的内政吧。”
麦考夫握着伞柄的手松了又紧,最终露出一个官方而虚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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