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气馁,继续耐心地梳着。
门外飞鸿壮着胆子提醒:“殿下,上朝时辰该晚了……”
萧攸澜于是放下了木梳,“我让玲琅来。”
他偏过脸,叮嘱她:“待会儿我去上朝,你等等我,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用早膳。”
南雪音随意嗯了一声,心想,待会儿太子走了她就先吃早饭,谁能管她。
萧攸澜仿佛可以猜透她的心思,微笑道:“若是你先吃了,便再也听不到乌坠的消息了。”
南雪音一愣。
萧攸澜摸了摸她的脸:“听话一些,待在我的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
另一边。
萧攸澜在南雪音身边耽搁得久了些,等到抵达朝堂,果然还是迟了。
但永征帝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在最后散朝的时候淡然开口:“太子,留一下。”
萧攸澜原本要回去用早膳,闻言也只能顿下脚步,应声称是。
等朝臣尽数散去了,永征帝的表情冷沉严肃起来,问:“听说,你带了一个女子回东宫?”
“回父皇,确有其事。”
“你喜欢?”
“儿臣很喜欢。”
萧攸澜回得快,语气又坚定,永征帝倒是愣了一下。
他凝视着自己的这个儿子,道:“你过去不近女色,如今能有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这不是坏事。”
停了下,声音低了几分:“只是你不要忘了,你是东宫太子,情爱得往后排。江山社稷,责任规矩,才是你最该放在心上的事。”
萧攸澜知道,近日他做出的一系列事情,父皇内心都多有不满。
他顺从地垂首,“儿臣明白。儿臣今后不会再犯。”
永征帝点了下头,“还有一件要紧事。”
“父皇请说。”
“昨日钟太师在宫中病逝,他临死之前对你的嘱托言犹在耳,你是亲口许诺了会照顾他的孙女钟韫,怎么,转头就忘了?”
萧攸澜不解其意,“钟师傅说钟家离开奉都这些年,在此处已经没有住所,儿臣便将钟家姑娘留在宫中,更派人仔细伺候。儿臣不明白,父皇何出此言?”
永征帝哼了声,“你是将钟家姑娘留在了宫中,可你又是否知晓,昨夜钟韫发起了高烧?若不是今早太后派人过去,让钟家姑娘去宝慈宫用早饭,还不知道钟家姑娘病了呢!要是再迟几个时辰,怕是小姑娘便要随着她祖父去了!”
由太子殿下第一个摸
萧攸澜不言。
从他的角度来看,钟韫的这场高烧来得蹊跷。
他派过去的那些人都不是蠢货,不可能连有人病了都不知道,而若是发现钟韫身体有恙,自然会第一时间通传。
当下局面,只有可能是钟韫自己故意瞒着这些人,或者说,是她故意让自己生病。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永征帝不咸不淡出声,“你不过是觉得,这定是钟家姑娘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因为她想留宿东宫,而你拒绝了她,她故意装病、装可怜。”
这些小把戏,骗不过萧攸澜,更骗不过当朝皇帝。
萧攸澜没有抬头,也还是没有说话。
永征帝定定道:“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留在东宫,留住你的心。依朕之见,小女子肯用心至此,不是什么坏事,倒称得上有趣。倘若朕是你,昨日便会将她留在东宫。”
萧攸澜就知道,父皇会说这样的话。
“纵然你不喜欢她,可左不过是个女子,东宫这么大,难不成你还怕没有空置的房子?还是你缺了她的吃穿用度?到底是钟太师嫡亲的孙女,虽说钟家子嗣单薄,可钟太师在朝为官这些年,交好者、提拔者多如牛毛,他更是一代大儒,你娶了他的这个孙女,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萧攸澜依旧沉默。
“难不成你听了你母后的话,这辈子只要一个女人?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可你是太子,更是将来的帝王,只有一个妻子的帝王,坐不稳皇位,这也是对天下的不负责。”永征帝在想,当初他或许不该让儿子跟在皇后身边。
皇后的确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书文章更是过目不忘,儿子女儿养在她身边,没有不聪明识大体的。
可皇后也有坏处,她太妇人之仁,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甚至以此来教导儿子。
这才养出了一个萧攸澜。
眼看着萧攸澜拧着眉心,永征帝就知道他要出言反驳自己。
他率先冷冷开口,说道:“你要知道,你并不是朕唯一的儿子。”
萧攸澜一愣。
“前几日,朕收到了靖王的家信,他是你的弟弟,当年也曾在你母后膝下教导。他在信中说挂念朕,也挂念你这个兄长,但你应该明白,他挂念的还有你的东宫之位,还有朕的这把龙椅。另外,端王也还在奉都呢。”
一听端王,萧攸澜的眸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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