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开始学骑射还不足一年,年岁也还不大,十板子已经够他受的了,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想来是要躺在床上了。
听见阿玛口中的话,弘时宛如天塌了。自己不过是踢了一下蹴鞠,那弘昼想来也没什么大事,怎么就要让自己挨一顿打。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弘时的痛呼声,前院一夜灯火通明。
这件事在一晚上传遍了后院,耿执羽惊得六神无主,几乎要跑到前院来看看弘昼是不是真的无碍。但最后被钮祜禄格格劝住了,既然爷已经责罚了三阿哥,那这件事便算过去了,若是主动跑到四爷面前叫,以这位爷的性子怕是会心中生恼。
直到听到张嬷嬷的禀报,耿执羽才算冷静下来,弘昼无大碍就好。只是心中对于三阿哥和李侧福晋多了些恨意,她的弘昼从来就是不爱惹事的性子,这回也是好好在外面玩着又没有招惹三阿哥,凭什么这样行事。
福晋受到了四爷的知会,安抚了耿执羽两回,也在早晨请安的时候训斥了李侧福晋好几回。李侧福晋多年来没有当面被训斥过了,臊得她面皮通红,心中恨恨的。
既然已经责罚了弘时,这件事便算过去了,凭什么福晋在后院偏袒耿氏那个贱人。更何况不过是被踢了一下,弘时竟然挨了十板子,四爷眼看着也是偏向那两个小贱种的。
这件事在雍亲王府中就算是过去了,四爷和福晋都已经责罚了犯事的人。即便耿执羽觉得不够,但也只能听从兮兰姐姐的话当这件事过去了。
但雍亲王府外的人得知了此事,心中盘算的可就多了。
“你说什么,咱们四哥打了他那个长子?怎么可能,四哥不是最宝贝他那个儿子了。”九爷拨弄着桌上的香炉噗笑一声。
十三爷来了
“诶?”十爷原本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玉佩,听着这句话也感兴趣地抬起头来,“可知详情?这个长子从前那般在意,如今竟不怕小孩子年岁小挨了板子发高烧吗?”
在这个年代,若是孩子发了高热,那便是极为危险了。即使这高热褪下去能捡回一条命也有被烧成傻子的风险,所以孩童期间最怕孩子发热。而挨了皮肉之苦,发热是常见的。
“上回不是已经打过了?”九爷冷笑一声,“上回被引到那样的地方已经挨了一顿打了,不过倒是不知道这次是为着什么。”
连最上首的八爷手中的笔也停顿了片刻,似乎也在听下面人的汇报。
像他们这样互相作对这么多年的政敌,在对方府上安插人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八爷也知道自己府上定然也有四哥安插的人手,所以能在书房走动的全都是自幼起便跟在他身边的人,被买通的可能性极低。
若是一般的小事自然也不一定能传出来,因为这被安插进去的人并不在什么要紧的位置。但府中的三阿哥伤了五阿哥,甚至牵连了后院的两位侧福晋格格,早就传遍府上了。他自然也知道了,趁着出府的时间将消息传给了与他接头的人。
“回九爷十爷的话,”下头的那人低着脑袋,知道这个消息必然能让上首的三位高兴,说不得自己也能领些赏钱,语调带着点愉悦,“听闻是雍亲王府的三阿哥踢蹴鞠的时候将五阿哥踢伤了,还叫了太医呢,当日那三阿哥就被罚了,跪了两三个时辰后打的十板子。”
“跪了两三个时辰后打的十板子?”九爷彻底下了自己拨弄的香炉,转头看着八爷笑道,“八哥,这可不就是咱们的好机会?去岁咱们在老四手底下吃了大亏,如今正是找回来的好时候。”
“下去领赏吧。”八爷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对着下面的人挥了挥手先将他下去,才看向九爷,“什么好机会?”
九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八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弘时已经叫人引了他两三回了,他心中恐怕早就对他阿玛不满了。如今出了这一遭,咱们不得打蛇随棍上,赶紧让弘时知道他阿玛不好,但是有几个好叔叔呀。”
八爷没有应,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这小子看起来真不像是四哥养大的,”十爷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四哥自幼起便是一肚子的心眼子,但这小子不过听着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便这样信了。也不知道四哥那个性子,是怎么养出这么单纯的儿子的。”
“若非这小子被养成这样,咱们也没有可乘之机啊。”九爷抚着下巴,似乎想到了日后从弘时这里套出对四哥不利的证据,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这段日子先别动,”八爷开口,唇边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去年毙鹰事件影响一般,“想来刚打了人四哥这段日子对咱们这个大侄子定然看得紧,还是得等过段时间,只要还放弘时出来,咱们就不愁找不到机会。”
这些年的观察,让八爷已经大体知道了这个大侄子是个什么性子。四哥府中如今才三位小阿哥,这个大侄子就已经有了些紧迫感,这一遭过后想来更会将那两个小的恨上。届时不论想做什么,只要扯了这个旗子都好做成了。
“那是自然,咱们这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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