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从乾清宫分别,弘昼回到了自己院中,将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看着院中乌泱泱站着的人,弘昼坐在太师椅上,旁边的一个小几上放着一盏茶和一碟子蜜瓜。但弘昼现在可没心情吃水果,他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低眉敛目的人。
这院中的人他基本都能记得名字,但也仅止于此了。除了能进他内室的人外,其余的他每日能见上一面就不错了,更别提了解了。毕竟上书房的念书时间让他在阿哥所根本待不了多长时间,每天回去沐浴用膳后就只想着睡觉了。
“你们在我院中伺候最少也有一年了吧,”弘昼的声音很慢,他似乎是在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从前也未查过你们背后有没有其他的主子,但今儿有个被送到慎刑司了,也让我不得不来查一查了。”
院中一片寂静,只有几个人在互相看了看脸色。
被送去慎刑司的人,他们多少也知道是谁。毕竟琰辰这几日也经常在院中抱怨四阿哥的毓庆宫抢了主子的份例,说起来的时候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直接上去和四阿哥撕咬一番。
其中的有些人也是一样的愤怒,他们觉得在五阿哥这里伺候,倘若五阿哥没脸的话,他们这些奴才出去自然也不会有人给面子。但有些就觉得无所谓了,这被抢的是主子的份例,他们这些奴才的份例又没少,何故去为主子担心呢?
反正主子总是饿不着的,即便少点茶叶少几筐果子也不会有什么。
能被送到自己这里背后还有人的应该不多,弘昼心中明白,内务府给他送人,想要在里面塞进去家世清白的人还是需要些功夫和手段的。能塞进来一两个就顶了天了,所以这院中的人大部分是能相信的。
不过该敲打还是要敲打,趁着这一次将敲打的话说了,又将规矩立下了。日后才会更有章程,反正他这院子是不能再出什么别的事了。
弘昼很仔细地看着他们的神色,有的神色茫然,有的惊慌地四处看着。他将神色有异的都记了下来,打算后面查一查。
等了一会后,弘昼又开口:“当然,我知道你们更多的是老实干活的。这些人是不必怕的,待年节我也另有赏赐。但若是背后还有主子的人,那就要当心了,最好把你的狐狸尾巴藏好了,莫要被我抓出来了。”
这话说完,弘昼便示意他们散了。
随即便叫了院中的管事嬷嬷来身边,这细细嘱咐了要将院中的规矩改一下。这些好好做活计的便每月加一吊钱,不好好做活计,当值时闲逛乱逛到处去惹是生非的便要立起来规矩,轻则训斥,重则扣月例银子或者直接打上两板子。
当然肯定不能是任由掌权的嬷嬷随意责罚,凡是要扣钱或者打板子的事情要两个嬷嬷都确定了才能行事。若是只有一个嬷嬷定了,另一个不同意的就由他来定夺。
又说了些其他的规矩,这些规矩定下后弘昼的小院更加有秩序了些。那几个神情有异的他也派人盯着,果然又抓出了一人。
这边的弘历弘昼在忙着整顿自己院中的事情,那边的廉亲王府上又聚集了几人。
这次的聚会弘旺也参与进来了,他坐在最尾端的位置,心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荡,而是隐隐地担忧。从前瞧见阿玛额娘还有几位叔叔商议事情的时候,他总会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会被阿玛认可,能参与进来。
那时候阿玛还是八贝勒,没有和硕亲王的爵位。但是他们府上处境也没有现在这样的艰难,想起前儿阿玛和九叔被宣进宫罚跪,弘旺心中就恨极了。偏偏让那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得了皇位,现在阿玛和几位叔叔想要做什么都不成。甚至于他们已经和十四叔断了联系许久了,十四叔还被软禁在景陵。
屋内一片寂静,不论是廉亲王还是九贝子都默然无声,甚至廉亲王福晋也是阴着一张脸,神情愤愤不作声。
半晌,还是老十打破了这片寂静。
“咱们的算盘落空了,”老十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隐约还能感觉出几分讥讽,“现在这位好四哥发了狠的找咱们的麻烦,宜额娘的人都被拔得差不多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九贝子听着就觉得心疼,他额娘自康熙二十年封妃以来便手握协理六宫的权力。这才能在宫里各个地方都安插人手,老四上位的时候就拔除了大多数明面上的,他们能保留这些暗地里的人也是花了大功夫的。
现在因为那两个进了慎刑司的,被拔出萝卜带出泥全清理干净了。之前九贝子还能知道些宫里的事情,现在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已折了人手,”九贝子的声音冷淡,“甚至我额娘都被送到了行宫去,实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了。”
“九弟莫要担忧,”廉亲王终于开口了,“我遣了人去照看宜额娘,必使宜额娘生活无忧。”
九贝子冰冷的神色缓和了些,声音也柔了下来:“多谢八哥了。”
廉亲王嘴上带了点笑意:“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
廉亲王福晋微微翻了翻眼皮,觉得很是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