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阙州茶商。不过至于您说的巧,我倒不以为意,县令大人的意思是在下若再遇到这样的事应当袖手旁观,否则被当作贼喊抓贼之人审问是我活该?”
县令的脸慢慢红了,他轻咳一声整了整衣冠,久经官场之人自然不会被这三言两语吓退。
“黄掌柜说笑,我哪里会冤赖好人,只是这清泉楼是我遥州数一数二的酒楼,人员管理严密,出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失火对我遥州来说可是一大损失,下官也是尽责查办。”
陈京观笑着应和了两句,作势要走,那县令便用手势下令自己的人围住了陈京观,颇有一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县令如此,是打算拿了我回去交差吗?”
陈京观无奈地笑着摆头,朝那县令走近,他虽未着佩剑,可只是这两步也足以让高居庙堂的县令震颤,他微微向后倾着身子,拉远了自己与陈京观的距离。
“如若可以,黄掌柜随我去县衙一趟,查清楚了自然请您回来。”
县令说着就要叫人缚了陈京观,倏忽间,一声轻笑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要论巧合,我岂不是更巧,要不县令大人也连带着将我带了去?顺便把我的医庐架在你府衙里,那地方宽敞。”
苏清晓嘴角的弧度凝结在脸上,他伸手按在衙役的刀柄上,那衙役不知所措地望向县令,县令混沌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三圈,终于又回到了苏清晓身上。
“苏先生说笑了,即是您的朋友,下官自然信。”
说罢,那县令摆了摆手撤走了挡在陈京观面前的人,为他留出一条通往后院的路。
“你先去,我再与他说两句。”
苏清晓压低身子贴近陈京观,陈京观犹疑了片刻带着平芜朝后院走去。
“师兄,你与苏大夫是旧相识?”
陈京观点了点头,“算是。”
“算是?”
“少时认识,后来我也不知道我认不认识他了。”
苏清晓笑着回答县令,那县令脸上的笑意渐浓,试探着问道:“那想必,也是楼主的朋友?”
苏清晓点头,“算是。”
……
苏清晓走后,他的伙计看顾着医庐,席英做不了什么,瞧着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几个刚被喂了汤药的住客便主动与她搭话。
“姑娘,你是苏大夫的朋友吗?”
一个大娘侧着身子将席英叫过来,席英端了一杯热水放在了大娘的床铺旁,还没等她开口,邻铺小伙子就嬉笑着说:“我瞧着苏大夫很信任她,怕是……”
那小伙子笑着,席英周围的人也随着他一同起哄,席英懒得解释,可这小伙子的话点出了席英心里的疑惑,她也很好奇这位苏大夫为何会如此信任自己,这分明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看起来陈京观应该与这位苏大夫是老相识,可是席英从未听陈京观提到自己认识这么一位大夫。
席英想着,突然忆起自己与陈京观去济州为霜栽寻药,陈京观也是突然离开,再回来时便带着已经准备妥帖的药材。
这位苏大夫是益州的?可席英觉得他说话和陈京观很像,他应当是南魏人。
当时席英全部心思都放在霜栽身上,霜栽本身所带的谜团让她忽略其他的人和事,也是为此,她忽略了那支发钗可能不是简单的礼物。
那其他的呢?如果陈京观上次寻到的药材真的是这位苏大夫给的,那么他的出现是不是也太巧了?
“姑娘,姑娘!”
席英的回想被大娘的叫声打断,席英往大娘的床铺走近了些。
“怎么了?”
大娘伸手招呼席英往自己身边贴近,席英不喜与人亲近,可她虽然觉得别扭,也照做了,她一手撑着床沿,微微将身子倾斜靠近大娘。
“苏大夫是个好人啊,他来遥州小一个月,就住在这清泉楼,每日给没钱看病的穷人免费诊治,他这的药材都比寻常铺子便宜些。”
大娘说着,扭动着想要起身,席英将垫在她身后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给大娘找了更舒适的位置。
“我看着你与苏大夫不大相熟,可你是我瞧见第一个得到苏大夫信任的。你别看他每日笑眯眯的,你与他相处久了就能感觉到了,他身上带着壳,你瞧不见他的真心。”
大娘叹了一口气,下意识拉住了席英的手,席英抿了抿嘴想要抽出来,却又觉得不合适,便咽了口唾沫任由大娘牵着自己的手。
“诶,人老了就喜欢拉着人说话,姑娘你别嫌烦。我只是瞧着你亲近,想多和你说两句话,我们家姑娘要是活下来,也就你这么大。”
大娘的手摩挲着席英的手背,可席英却因为大娘的话止住了动作,她慢慢朝大娘靠了靠。
“你家女儿……”
大娘笑着谈了口气,“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生在穷人家,就是一条穷命。一辈子无病无灾还好说,若是命里有场大病,那多半是活不下来的。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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