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厢文梓一个喷嚏打出,心神却是一阵清明,不复先前昏沉。他吸了吸鼻子,又呵出一口气:“嗯,现在感觉好多了!”
回想方才表现,他不免又是一阵耳热,不想自己昏沉之下竟是说出那般言语,委实过于丢人了。
至于那个喷嚏,虽然打出之后果然有神清气爽之感,可也加重了他的赧然,所以他是把师伯的八景宫灯当做提神醒脑的鼻烟壶了么!
老子成圣
文梓注意到大师伯及玄都师弟投来的诧异视线, 脸面一红,讪讪道:“人嘛,总归会有些意外。师伯勿怪!”
他终究心虚地躲开了师伯、师弟的视线, 而后眼神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师伯手上已然黯淡无光的八景宫灯。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自己这次经历基本上是反了过来。除了准圣修为加持之外, 更多的还是八景宫灯疗效好。
他脑子里这样胡乱是想着, 幻想着自己脑海万千杂乱思绪碰撞出一朵智慧的火花, 能够将八景宫灯重新点燃。
要不然, 自己一个喷嚏报废了师伯一件上品先天灵宝,传扬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行走洪荒。
玄都收回视线,努力不去关注文梓师兄像霓虹灯一样来回变换的神色。却将自己脸色憋得通红, 还要极力克制, 才能避免笑出声来。
老子此时却是并未在意文梓面色,手持灯芯处黯淡、空荡的八景宫灯,茫然出神,口中喃喃重复一个“人”字。
文梓面对这等情景, 记忆最是深刻不过。
先前女娲造人成圣之时也曾这般表现!
他立时肃然起来,并示意玄都师弟噤声, 勿要扰乱大师伯思绪。
却见老子微闭双目, 陷入沉思, 身周道韵流转, 良久才从这种状态脱离。
醒转之后, 面对两名弟子关切目光, 他淡然一笑, 却又无事发生。
“你二人各自安歇去吧, 明日还有一场讲道。”
只是, 注意到文梓满含期待的神情,老子目光远眺,透过宫门看向外界人道气运汇集之处,微微笑道:“明日讲道过后,还要借你洛心岛之地一用。”
文梓听得此言,立时想到洛心岛现今于人道之中地位非凡。
如此,他心中便大胆猜测,或是大师伯欲在洛心岛中立下人教传承。
他对此自是乐见其成,人道再如何大兴,洛心岛也是他的道场所在。身为人族之师,人道气运终究还是为他保留了那份体面。
“如此,弟子先行谢过师伯了。”
文梓自是知道,师伯之所以将立教之地定于洛心岛,还是为了加重自己于人道之中的分量。
换句话说,就是师伯对于此前人道气运强行占据洛心岛一事不满,当下便要借机为自己出头。
老子见文梓这般回应,不免笑嗔了一句:“你这次病愈后,倒是机敏的很!”
心中却是再次刷新了对于文梓的认知,自己此时也不过才理清头绪,他竟已全然通透。
一直以来,文梓此子虽然时常犯些糊涂,但对于洪荒大势的揣度却出奇的机敏。
玄都茫然地听着二人对话,不知师尊在和师兄打什么哑谜。
郁闷的是,无论师父还是师兄,都没有想要为自己解说的意思,任由自己蒙在鼓里。
但若是让他出言问询,他又有几分胆怯。
翌日,老子带着文梓、玄都二人再次下山,来到昨天那处人族部落。
石台之下已聚集了不少人,只是面孔又不尽相同,昨日听道之人有放弃者,今日又有慕名新来者,大致数量倒是同昨日相当。
老子对于此间变化并不在意,安然端坐石台之上,便开始传道。
文梓未听师伯劝告,犹如昨日一般侍立一侧。
玄都则不再同往日那般端坐台下听讲,而是同文梓师兄一同立于台上。
他站于师兄左侧稍稍偏身,正挡住风口,却是生怕师兄再如昨日那般受风染病。
文梓注意到玄都动作,心中一股热流涌出,同时也有扶额冲动,这是还真把自己当成病号了!
老子今日讲道却是较之昨日更为浅显,净是些修行入门之法,不曾涉及后续境界。
他将自己所授金丹之法入门关键做了彻底阐述,竟是将台下众人一日之间尽数拉过修行门槛。
虽然今日所讲内容较以往更为浅显,但收效却远胜往昔。
待到众人修行全部入门之后,老子便停下讲道,遣散了众人。
“三年以来,我已讲道千场。往后修行,便全凭他们个人了。”老子对着文梓、玄都感叹了一句。
他游历人族部落,自是不止三年,只是近些年才明了自身圣道,开始传道于人族。
只是,听其今日语意,应是明日便无这等讲道之事了。
文梓对此自不意外,毕竟大师伯立教在即,成圣之后更是遵循无为之道,鲜少奔波忙碌,自不会再如今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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