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异常棘手的一种状况。哪怕修士本身自觉身体康健、并无多少被魔气所折腾后的疲惫,旁人看着也觉得他只是受了轻伤,但其实他的状况已经十分危险,命悬一线了。
……在傀儡上做实操就是有这点不好。
虽然模拟了魔气侵体的状况,但其实都是一种症结,十分死板,也不会再度模拟出某种“意外”来。
可这样死板的运用,如果是面对真正的血肉之躯——情况各异,当然会出现这种应对不及的意外。
我如此思酌的时候,忽然又觉察出一丝极细微的不对劲来。
清凛凛的眼眸,在此时,便又望向那名医修。
他被我看的浑身僵硬,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声音又一时嗫喏在口中,说不出来。神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无比灰败自惭。
“……”
我这会反应过来了。
那医修是第一次用我所传授的医灵术不假,但在这之前,他也已经接触到了无数被魔气所伤的伤患。本身,就是精于治疗此道的医修,不应该没注意到这一点奇怪症结所在,更不该没发现伤患的经脉上的异常。
除去实在过分粗心这个借口之外……这显然不是他这种医修,应该犯的错误。
我又闷不做声地探查过伤患体内的真元游走反馈出的迹象,摸清了那一点生机触及后的痕迹,也很快倒推出了真相。
那名青年医修并非是未曾察觉伤患的体质差异、严重程度,而一时犯错。而是察觉后,或许是信心十足,自认可以应付这样的特殊状况,才欣然下手。
但原本该是用来救命的医灵术,反而将伤患原就靠近肺腑心脉的一丝危险魔气逼近。再加上患者的身体状况特异,在无数个巧合当中,硬生生达成了最糟糕的那个结果——
魔气已经侵入他的丹田紫府,原本的清净元婴上,都被染上了一点漆黑。
几乎是随时……会被魔化的糟糕状态了。
而之所以没有发生这种无可挽回的情况,或许还是因为一点淌入他体内的生机,还在发挥作用——但这并不代表这点力量,能挽回倾颓之势,保住眼前人的性命。
理清一切前因之后,我微微叹出一口气。
也怪不得在失手之后,那名医修露出了意料之外的惊愕、和十分紧张的神情。
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我立即封住受伤修士数处经脉,也封锁住魔气正在缓慢侵入的颓势。
真元在我手中凝聚成几乎肉眼可见的点点光团,带着纯粹的木质灵气,缓缓渗入对方如今无比脆弱的经脉当中。
“——你。”
我喊住了正在慌乱当中的闯祸医修。非常迅速地报出了一串灵药名称、配置比例和熬制的火候,让他现在就去给我熬药。
那医修略微一怔,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犹豫……一副想动身,又不愿意在此时离开的踌躇模样。
“快去。”我抬起眼,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绝不善良地开始催促,“自己闯出来的祸,怎么也该负责任。”
他的身形顿时又僵在了原地,已经意会过来我暗指的是什么,也就是慌乱的几个吐息之间,他咬紧了牙,像是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转身便去取我指定的药材,前去熬药了。
我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眼前的伤患身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除去杂念,凝神贯注于眼前的伤患之后,也的确难以注意到身旁动静了。
自然也不曾发觉,自从意料之外的诊疗开始,旁边的医修们不知不觉暂时中止了手上的动作,与伤患十分默契地对视过一眼后,便簇拥围绕了过来。
意外发生之后,灵场内的氛围异样紧迫起来,人心涣散,很难说没有影响。
于伤患而言,他们的确很想看到最终的结果,而对那些医修而言,他们更是怀揣有某种隐秘心思、近乎是虔诚地开始汲取新的学识了。
令人眼花缭乱的、极为精微操作的医灵术,普通法修或难以察觉其中精妙,但于他们这些医修而言,简直是足以令人赞叹沉沦的奇迹。
要不是身边围着的无数人都在虎视眈眈,反而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大家默契的共同认知,就是不得上前打扰正在医治的舟小公子——要不然简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眼巴巴地凑上前,眼睛都恨不得黏在舟小公子的手上,心甘情愿地做他身旁辅佐的药童了。
在这种隐约蕴含着竞争气息的氛围中,唯一的特例,或许便是被由小公子亲自指定,去熬药的那名青年修士了——
他穿梭过人群,因是小公子先前吩咐过的,便也无人阻拦。
这也让更多隐含着记恨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仅有大把的人想要代替青年的位置,也有大把的人想弄清楚,他到底是哪处地方,独独的得了舟小公子的青眼,这般幸运地让小公子出手!
“您让我熬的药……”
青年修士半蹲下身,将药碗小心翼翼地盛到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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