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随后一边傻愣愣地往后退,一边表示,他会将我的决定传下去的。
我:“?”
这其中似乎省略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环节,比如说对我发出质疑,询问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又是否能保证,我所找到的新的驻扎地,会比现在所处的地方更具有价值——总之对方看起来和梦游似的离开了,在撞到了放置明珠的灯盏之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僵硬地继续往后退,全程人似乎都没记起来自己遗漏了什么。
“……”算了。
我想。
总之会有人代替他来询问我的,我还是趁这个空闲再编造一下理由——但直到大军真正的启动撤离之前,这个遗漏的环节都没被补上。
我短暂地思索了一下:“……”
看得出来,其实有不少修士都怀揣着困惑,因为的确没有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理由解释,为何要突然改变驻扎地。但是他们一边疑惑一边行动着,以至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军已经迁出了由也渡阵法保护的范围,顺便远离了那片诡异的血海。
——几乎没有人想起,万一也渡仙君回来了,面对一片空旷的空地是否会产生疑惑的问题。哦,或许有人想起来了,但那谁在乎?他们现在的最高统领已经换人不是么。
当然,我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想起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在阵法上留了记号,提前告知我们的去向。
希望也渡能发现。
我面无表情地祝愿了他一下。
并且在这一过程中,仓促地决定了下一个行进的地点。在原本深入西渊的过程中,出于效率考虑,我们有意避开了某些地点。而这会我们要前往的,是离西渊最近的、由修真者和凡人共同构成的术法大城。
以往用飞行法器能快速抵达的地方,此时在魔气的限制之下,路程变得相对漫长起来。
但总体来说,日夜行进,效率颇高。
如今的西渊内部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日月交替的天象。白日不见金乌,苍穹淡灰逼仄。在夜里倒是能见到“月亮”,只是那黯淡的灰光似乎也不甚明显,与白天没什么差别。
然而在今夜里似乎格外不同,那一轮明月高悬于天空,恍然间让人产生了一种奇异静谧的错觉,好像回到了以往天下太平的盛世。
如果不是身边如影随形的浓郁魔气,在不断地挤压消耗着他们的灵力的话,修士们简直要忘记自己在什么危险的领域了。
月光一片雪白,打在地上,落了一层莹洁糖霜。
修真者们实在是很久没能碰上这样好的天相,在这样的美景中,连脚步都更显得轻快了一些。
我同样沉默寡言地指路,时不时,有些分心地仰头看一眼月色。
……好大的月亮。
我不知在心里感慨过多少次。
很亮、很亮,大的简直像是月亮在缓慢地落下。
只不过是月色明亮了些,又不是什么危险预兆,我实在是无需将其放在心上。如此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简直杞人忧天,是庸人自扰——我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意识到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
明明与往日不同,天象有异,我有疑虑,是再正常不过的念头。我却偏偏有些惬意安稳得过头——甚至在不断告诫自己,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不断将其常态化,好像容不得一分疑议。
这样的正常本身,就是一种奇怪的反常。
我此刻心里的念头,究竟是我所想的,还是“它”告诉我的?
“——你到底是什么?”我骤然转过身,望向月亮。
“总不是月亮。”我冷笑了一声。
意识到这一点后,众人脑海中蒙昧骤清,“言语”中所具有的真元法力,能骤然喊破对方的法相。
不是月亮。
我看见天空中不断逼近的巨大的圆月,忽然间变成了一只鲜红的、滴溜溜转动着,紧紧注视着我们的巨大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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