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夜这么大的雨,且史嬷嬷近日来被鬼婴吓得够呛,每日早早地闭门了,应该没有心思监视她。
屋子里头开了一扇窗,外头的雨丝不住地往里头泼洒。
忽然听得一声微弱的叫唤“主人——”
花闲正靠在暖塌的软枕上闭目养神,听着这声音便知殷真经来了,她没动,等着他进来。
哪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
花闲才着慢腾腾起身,离开微暖的衾被,端着小灯,走到窗前,轻声道:“你怎么不进来?”
她没敢靠近,怕雨丝打在身上,眯着眼一瞧,殷真经已被淋成了落汤鸡,屋檐上如绳般的雨柱正劈头盖脸浇他一身。
殷真经道:“我就站在外头,主人你把窗户关上吧,小心着凉。”秋雨又凉又湿,她身子单薄。他浑身湿透了,一定会弄脏房间的。
花闲倒是想关上窗,但隔着窗怎么说话?
花闲:“你且等等。”
说着,花闲又端着灯,回屋里翻出一块毡毯,折卷好,抱到窗前铺在地上。
花闲:“来,你进来踩在这上头。”
殷真经抿了抿唇,一丝雨水偷漏进了唇缝,清凉清凉的,他一翻身,跳进了窗,站在了毡毯上。
花闲搬了张绣凳坐在他边上,“把窗关了。”
殷真经转身轻轻把窗关好,雨声瞬间小了很多,室内更安静了。
混着清透的雨水味儿,他鼻翼前的那一缕清香更好闻了,说不出是什么香,但比花香还要清幽好闻。
殷真经单膝下跪,行了标准的武将礼,他在长安任职了几个月,闲时又有一位老先生教他识文断字,他也知道了,不能随意下跪的,只能跪君、跪父母、跪老师。
“主人”也不能随意叫的,会折了男子的脊梁骨。
花闲:“起来吧。”她没有让他进来搬凳子坐的意思,水渍印在地上怪脏的。
就让他站在毡毯上别乱动。
花闲先是问了问鬼婴的事,是否抓捕了?抓走之后会做什么?朝廷对此类事的态度又是什么?
殷真经把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告诉了她,朝廷为了不引起百姓的恐慌,这类事是能压便压,但渐渐的已压不住了。至于抓到的东西都送去了东厂,送去东厂做什么他却不知道了。
花闲问:“朝廷有没有对你们进行检查?”
据梦中所知,朝廷有一种玉牌专门用来检测谲力的,灵气复苏后,成为天师的人分别具有谲力、元力、神识三方面能成长的能力。
其中谲力和秘术有着直接联系,谲力高的人有更大的可能觉醒、开发秘术,但谲力超过了一定数值又会异化变成怪,变得非人非鬼,失去控制。
一阶天师,只能对付一阶怪物。
谲力大多是天生的,后天能不能成长她也不知道。
元力越多,使用秘术的次数和时长就越多,元力就相当于能源。
殷真经道:“有的。”他从腰间勒着的蹀躞上取下一块小小的玉牌,“这就是用来检测谲力的。”
花闲用手帕拖着玉牌接了过来,这玉牌上并无雕饰,上头简简单单刻了四个字:永安御造。
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玉牌中间有一根空芯的细管,里头有些不知名的液体。
花闲问:“怎么用?”
殷真经:“滴一滴血上去。”
花闲:“你来帮我。”她朝他伸出一根食指。
殷真经看了看花闲,沉默了几息,从腰间的蹀躞处用抽出一把匕首,用刀尖轻点了点她的指头。
蜻蜓点水般,轻轻的,却一点就破。
花闲指尖一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把这一滴殷红的血滴在了玉牌上。
细管里的液体动了动,它的边上有精细的刻度。
花闲仔细瞧了瞧:“这是几?是二吗?是我的谲力只有二吗?”她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殷真经接过玉牌看了看,点点头,“是的。”
谲力是代表开发秘术的天赋,谲力高基本就越强,很可怜,她的谲力少得可怜。
但谲力太高又会失控,变异,谲化。
真是迷人又危险。
花闲又问:“你的谲力有多少?”
殷真经:“七十八。”
花闲很惊讶:“那你岂不是很危险?”还差一点点就八十了。梦中传闻,一阶天师,谲力不能超过五十,超过五十就容易爆乱成怪。
殷真经:“是,别人都是五日一检,而我每日点卯都要在罗大人处检验。”
为了他,朝廷的人甚至分成了两派,一派说他很危险,应立即关押,一派却力保他,认为他是有用的,不能随意处置,至少在他犯错前。
花闲:“你还能弄一块这样的玉牌吗?”这一块是公器,殷真经丢了是要受罚的。
殷真经:“我试试。”他会尽力。
聊了一会儿朝堂之事,花闲又开始让殷真经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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