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
“对。我已经联系过王叔了,有保险,确定。”
“真的吗?”
“当然。你可以打电话问,我骗过你吗?”
“那我,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回去陪奶奶,我来处理。天太冷了,最近生病的人很多,你再病倒的话,奶奶醒了会担心的。”
盛朗重新将她抱进怀里,看着口边洇出绵密的白气,轻轻揉着她的肩膀:“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我能帮你解决这一切吗?”
“我相信你。”夏以臻失魂地点头,“可你真的很倒霉,认识了我。”
“别再说了。让我抱抱你。”盛朗一颗心痛得失去知觉,只能用力地收紧手臂。
“夏以臻,依靠我一次,就一次……”
一连几日,都是张彼得守在医院陪着夏以臻。icu的费用一天就是一万多,夏以臻把自己全部的积蓄拿出来,依旧是杯水车薪。
大雪又开始下,气温骤降,寒风凛得人招架不住,路上鲜少有人走动,可是医院却源源不断地有人来。很多人都在这场严寒里生了病,听说有种病毒很厉害,发热门诊像涌动的黑森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孙静香终于在年初七时醒了过来,随后被转入普通病房,夏以臻倏然松了口气,每天守在床前寸步不离,细细地喂一些流食给她吃,她突然觉得,只要奶奶还在,哪里都可以是她的家。
盛朗白天要陪王顺夫妻善后,晚上才会买好饭匆匆赶来,医院的空床不多,只有一张小小的折叠床留给夏以臻睡,他偶尔坐在走廊里睡一觉,偶尔在床尾趴一夜。
后来几天他开始咳嗽,大概也冻感冒了,夏以臻看他的脸和嘴唇都很白,说话喘得厉害,推他快去排队打个吊瓶,又被盛朗一拖再拖,说很快就好。
初十那日,王顺和妻子突然来医院送饭。夏以臻第一眼见到他们时,只剩想跪下的冲动。
王顺和赵慧都哭了,抱着夏以臻说无论如何都先救命,房子有保险公司处理,也已经都处理好了,年后就重修,会比从前还好。民政部门也提供了临时住所,王霁冬住校,也不受影响……
直到这时,夏以臻才终于在赵慧的怀里嚎啕大哭。万幸,她的悲剧没有拖垮她在意的人。
可盛朗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三日后,他开始高烧不退,陷入昏迷。
盛玉麟在此期间日日给盛朗打电话,又发信息问为什么账户有这么大的金额动账,惹事了?
张彼得保管着盛朗的手机,却抖抖索索地一句也不敢回应,直到盛朗被上了呼吸机,各种免责单据冒出来,张彼得终于万念俱灰……
他第一次这么害怕。
盛朗昏迷以来,他几乎怕得不能思考,这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夏以臻可以守着盛朗不睡觉,可他望着淮岛医院单薄的病床和破旧的病房,仍旧不能安心,他不信这些能救他……
张彼得最终回拨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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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臻坐在盛朗的床前,看到点滴快要打完了,她想起身去叫护士,却看到好多人推着一张急救床突然涌进来。
她还没弄清状况,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了。张彼得垂着头轻轻道:“夏以臻,你听我说……”
“什么意思张彼得?”
夏以臻恍惚地望着他,木然地看着盛朗的针头被人拔了下来,又被抬上急救床推了出去,一切快到她来不及反应,病房里就只剩她和张彼得两个人了。
“什么意思!我问你话!他们要把他推去哪啊!”
“夏以臻你别急!”张彼得始终没有抬头,“你听我说,盛朗不能再呆在这了,他的爸爸和继母来了,他们家的直升机也在救援停机坪等,他必须要回燕市治疗……你别担心,别担心……等他好了,他还会回来的。”
“直升机?什么直升机?”
夏以臻匆匆去掰张彼得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她看到张彼得终于抬起头道:“这个医院条件不行的!淮岛太小了!这些医生每天看那么多人,哪能顾得上他?盛朗在燕市可以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只为他一个人治疗,别拦着他走,求求你了……”
“张彼得……你在说什么……”夏以臻用力将手抽出来,皮肤上泛起层层的红,“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儿子没空再陪你们胡闹的意思。”
一声低沉肃厉的回答,令夏以臻倏然回头,她看到门口站着一对高挑的中年男女,穿着高贵,神态穆然。
恍惚间,夏以臻先认出了说话的人是谁,才回忆起这个声音,和除夕那日打给盛朗的那通电话里一模一样。
“我是盛玉麟。你应该知道盛朗是我的儿子,我现在要接他走。”盛玉麟耐着性子说着,又走近一步,“小姑娘,救护车在外面等,每一分钟对盛朗都很重要,我只简单跟你说两句。”
“你该看过报纸,我也是草根出身,之所以让盛朗来这受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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