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挨了数鞭之后,才道:“干爹,当日竹心出嫁,陛下命东厂暗中跟随,若是遇见宵小绝不姑息。”
王忠可没那么容易打发,鞭子抽得更狠了。
“可陛下也说那丫头行事张扬,不得善终也理所应当。
你不也揣摩陛下不想让竹心顺利嫁到西北吗?
你不是说恩宴过后宋家搁置小侯爷和徐小姐的婚事,后徐小姐另嫁他人。竹心一死,徐、宋两家必生嫌隙吗?”
“干爹,事实亦是如此啊。徐家操办竹心葬礼不让宋家插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儿子也给下了令,一路西行,途中给竹心机会逃跑。竹心若逃立刻杀之。可竹心未逃,说明什么?”
王忠放下鞭子,心思转了转。
“你想说竹心早知此事,所以不逃。那皇上突然问起此事,怕是早已知晓。今日你提及雅城筹款修城墙的事,陛下竟然没问为何州县无钱需要民众筹款。”
王远点头。
“陛下不止东厂一只耳目,赈灾款是大皇子亲自送的,西南是孙家的地盘……”
“西南的水确实深,不过竹心此人变数太大,多派些人看着。”
“是。”
一身是伤王远从王忠那离开,看着西南的方向,冷笑一声,这世道没人过得容易。
七月初六,西南雅州八方馆。
接到知州亲笔题字的周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呦!‘风尘侠女’说得可是咱们?”
竹心在旁边陪着笑,“字是送给咱们的,咱们自然就是。”
那日十二郎开始作画,一画就是一天一夜,中间只睡了一个时辰。宴会上每个人的神情仿佛刻在他的脑子里,让人无不惊叹。
竹心对刘县丞说,画在没卖出之前,不如一直展示在八方馆里。
竹心又请刘夫子为此画作序。刘夫子自然求之不得,洋洋洒洒写了九百个字。这场盛宴里有为国为民的官吏、重情重义的花娘以及各行各业却深爱雅州的民、商。
此画此文一出,八方馆名号彻底打响,很多外州人慕名而来。后十二郎的画顺利卖出,加上几天所得善款一共一万两千两。
周妈妈有些好奇,“你为何非要知州的字呢?”
刘大人说知州大人可以满足她们一个愿望。当时周妈妈是想免些税收,可竹心却想要知州的字。
“连修城墙的钱都需要民商捐款,州里肯定是没钱。若我们提出减税,知州大人虽然也能答应但心里肯定不高兴。
可有了这字就不一样了,挂起来就是我们的招牌。咱们算是跟官府搭上线了,可比减少税收划算多了。”
周妈妈点头,“那倒是。”又跟旁边的人说道,“赶紧给我挂到大堂里,这块匾就是咱们八方馆的护身符了。”
竹心暗自叹了口气。
这可不是护身符,这是催命符才对。
民商合力修城墙,还被作在画里,写进文章传扬出去。知州愿意题字觉得这是好事传扬出去他脸上也有光。
但孙节度使如今可是被架在火上烤呢。
雅州与大理,吐蕃诸部接壤是西南十一州最重要的州。如今州里没钱要靠画师卖画,花娘都出了银子。此事不光全国皆知而且还会流传后世。
节度使的脸面呐。
要不怎么说边陲之地民风淳朴呢?大家都没想这么多还以此为荣。
如果雅州不是生存类综艺节目,那位知州大人恐怕得被孙节度使穿小鞋了。
这八方馆以后可有热闹瞧了。
在狂风暴雨还没来临前,竹心决定先把这两天的恩怨清一清。
跑堂胡贤来到竹心的屋里。
他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黝黑。一双眼睛滴溜转,一副奸猾之相。
此刻他满脸堆着笑。“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几天前这位莲儿姑娘刚卖到八方馆,貌不惊人又无才艺。谁能想到短短数日这姑娘就能在八方馆里混得风生水起,连刘大人面前都有几分面子。
竹心两世为人拜他所赐,来西南这么多天没睡过一天床,每晚都睡在衣柜里。
竹心笑意不达眼底。
“你不是说这屋子不干净,要陪我睡吗?”
胡贤,“……”
都到花楼了怎么也得有点感情戏份
竹心笑意不达眼底。
“你不是说这屋子不干净,要陪我睡吗?”
胡贤连忙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继续嬉皮笑脸。
“那天我吃醉酒,冒犯了姑娘。姑娘要是生气打小人两下出出气,可好?”
花娘无依无靠破身了之后,在楼里找个相好的再正常不过了。
胡贤见这位莲儿姑娘虽中上之资但胜在青涩。等下月破身之后再与他相好,岂不比那几个二十多岁的老女人强上许多?
许是竹心幸运,许是竹心没有惊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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