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起先颇有急迫之感,怕秘境中的消息传出。
但见徐离陵从容以对,且某日于客栈吃饭,真切听到有人讨论秘境之事,她倒没那么紧张了。
因事先传出,没有画像。
世人只听闻那人化作了一名书生,都默认是儒修。故而莺然与徐离陵一路挺安稳,反见有几位儒修因此被找麻烦。
莺然心底对那些儒修有几分惭愧与歉意。
徐离陵:“今日的儒修,往日的魔修。是谁挑起了纷争?非是你我。”
莺然心知——是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是那些趁机因私心而报复的人,是那些情绪无处发泄、便发泄于此的人。
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为恶是他们,担罪的却是别人。
到最后他们只需一句轻飘飘的“我也是好心”“我也是不知”,便推卸了责任。继续过他们的安生日子,继续将自己的私心打着仁义道德的名头,发泄给下一个人。
莺然沉了眉眼。
原本不管闲事最好,但斟酌间,还是出了手。
管他呢。
反正不日徐离陵的身份就会天下皆知了。
也刚好,神女不知为何,只传了徐离陵的身份。
对于她的消息,反倒按下了。
莺然心知神女对她或许另有盘算,暗暗小心提防。
这般行路大半个月,于三月初到达了飞霄城。
因岳朝秋惦记着比剑之事,早早在各城门安排好。
在如今飞霄加强防守的情况下,莺然与徐离陵进城仍是畅通无阻。刚入飞霄,关熠便赶来,将他们带往寄剑峰。
莺然讶异:“你这么早就从秘境里出来了?”
关熠:“你们走后,我在里边呆了七日。寻不到更好的宝贝,又心心念念妹夫的剑,便出来了。一路疾飞,比你们早到两日。”
莺然心知他或还有几分担心自己的缘故,感慨万千。关切了他几句:“日后多顾着些自己。”
关熠也知此番比剑后,徐离陵的身份传开,莺然怕是也要被当作魔了。
而他要顾及先生师娘,不仅不能与莺然同行,还得与她在明面上彻底划清界限。
他应了声,便嘻嘻哈哈同莺然聊起秘境趣事,还有秦焕许秋桂的消息。
莺然认真听着,时不时与他说笑。
徐离陵静陪着,并不打断他二人。
这般行到寄剑峰,岳朝秋负手立于风雪间,早已等候多时。
他身旁,还有一位白发老者。
莺然认得,是玉虚风。
想到玉虚风与徐离陵的渊源,她向玉虚风颔首示礼。
玉虚风慈蔼地笑着回礼:“让比剑的人留在此地,夫人请随在下去逍遥峰喝杯茶吧。就在一旁,也可边品茗,边观剑。”
莺然与徐离陵对视一眼,应下。
骑上飞驹,带上大花与小黄,随玉虚风往逍遥峰去。
关熠要观剑,又是岳朝秋弟子,便留在寄剑峰。
逍遥峰苍翠欲滴。
景致令莺然忆起云水县的山野。
玉虚风与徐离陵相逢于千年前云水县的山野间。她想,这份情谊,时至今日,玉虚风似也没忘记。
她对玉虚风颔首,在逍遥峰至高处的不知台落座。
大花小黄飞驹守于台下。
在此台,可望见寄剑峰上,岳朝秋与徐离陵正相对而立。
玉虚风拂袖,布下茶水与点心:“听闻夫人与关熠同出云水县,在下亦然。这些点心,都是云水县的口味。”
莺然点头道谢,拿了块云水酥饼尝。
她很久没吃过正宗的云水酥饼,有些忘了味道。
此刻一尝,心中感慨正是此味。
玉虚风忽朗声大笑:“夫人不怕我下毒?”
话音落,大花小黄立刻警惕炸毛。
莺然并不惊慌,继续吃着:“长老很会说笑。”
玉虚风哈哈大笑,抚了抚白须:“不知夫人的鹤霄九冥诀,练得如何了?公子是否为夫人补上了后四卷半?”
莺然一愣:“你知道?”
她知晓,《鹤霄九冥诀》是徐离陵从乙玄道一所取。关熠也说过那不是正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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