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送一碗冻饺子,塞一个红包。
长大了,各自成家了,每年的压岁钱,仍然没有断过。前些日子,褚辰去看二姐,说要用钱,二话不说,直接让上家拿。
回来后,褚辰提着东西去还钱,他和嫂子怎么说都不愿意接,就是怕她和昭昭随褚辰去了沪上,手头紧,吃食上亏了嘴。
张叔虽然在阿爸去后一个多月就跟宗敏好上了,先前,他和宗敏却是不认识的,婚后,对她也是真心疼爱。
她在县里读书,因写字慢,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及格,老师几次要劝退,他知道后,专门提了东西去找老师、校长,请他们给她一点特殊照顾,专设考场,不论时间,只看成绩。
邱秋想着,终是打开了信封。
钱有五百,全国粮票足有一百斤。
宗敏瞥了一眼,扬声道:“钱是我这些年攒的,粮票是你张叔想办法找人换的。”
张念秋撇嘴:“你又没工作,从哪攒啊,还不是我爸的钱。”
宗敏气得举着擀面杖要揍她。
“褚主任,”助手陈元亮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扬声叫道:“你的电话,沪上打来的,说是有急事,让你赶紧打回去。”
褚辰一愣,放下刚扛起的白菜,撒腿就朝前面的商业局办公室跑,边跑边回头道:“大哥,你帮我跟邱秋说一声,我去去就来。”
张思铭扛着萝卜点点头:“知道了。”
“电话号记下了吗?”褚辰扭头问骑车跟上来的陈元亮。
“记下了。”陈元亮从兜里掏出张纸条递给他。
褚辰接过来,扫了眼,一口气冲到张成文办公室:“张叔,借电话一用。”
说罢,拿起话筒拨了过去。
杨展鹏这会儿就等在医院院长办公室,电话一接起来,便问褚辰什么时候到沪上?
褚辰握着话筒呼呼直喘:“杨叔,是奶奶出什么事了吗?”不然不会说是急事。
杨展鹏迟疑了下,还是如实道:“发烧住院了。昨儿半夜烧起的,家里没一个发现,早上没见老太太起来,也没人问一声,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全走了。若不是老太太求生意志强烈,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楼下有人说话,晃动床前的小桌子,打碎了上面的杯子,引得人家上来查看,后果……不堪设想。能早点回来,就赶紧回来吧。”
褚辰心口堵的难受,扭头看向窗外,不敢让自己眨眼,片刻,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医生怎么说?”
“烧得狠了,肺炎,吊着水,吸着氧,用的是青霉素和四环素。”
“人是清醒着的,还是……”
“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不多。”
“我爹爹姆妈过去了吗?”
杨展鹏沉默了瞬,“你爹爹来了又走了,你姆妈还没露面。”
褚辰的心陡然一缩,握着话筒的手轻微地颤抖着:“辛苦您了,麻烦您再帮我照顾两天,我这就赶回去。”
“好。”想了想,杨展鹏又道:“注意安全。”
“嗯。”挂了电话,褚辰是一刻都不能等,转身奔出办公室,冲下楼,一口气跑到张家,拉住邱秋,急急道:“秋秋,奶奶病了,肺炎,情况危急,我现在回去,你和二姐带着昭昭……先住在供销社宿舍,等我来接。”
说罢,转身就走。
邱秋伸手要拉他,没拉住,急道:“褚辰你给我站住!”
褚辰奔下楼的身影一顿,转头又几步跑了上来:“秋秋,你别慌,到了沪上,确定奶奶没事,我就来接你们……”
“我跟你一起走!”邱秋打断他道。
“不行,我定的是明天的票,这会儿改,怕是连个硬座都没有。”
“那就带个小板凳上车。”
张思铭看两人这样,招呼褚辰道:“走,跟我把车上的苹果、橘子卸下来,送你们去昆明坐火车。”
到沪
春节期间坐火车,有多挤多遭罪,褚辰是知道的,他不愿邱秋怀着四个多月的身孕,跟他在隆冬的腊月挤火车,两天两夜,吃不好睡不好,怕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邱秋望向的目光满是坚持。
最终,褚辰妥协了,转身下楼,跟张思铭去卸苹果、橘子和药酒。
宗敏知道褚辰先前定的是卧铺票,张张嘴,想劝邱秋明天再走,又怕老太太真要有个什么,褚辰日后想起来,心里难免会有疙瘩。看看手中包了一半的饺子,急道,“念秋,快进来,点火,烧大锅。”
大锅是土灶,烧柴,快!
以往偶尔张成文想吃柴火饭了,才用。
张念秋应了声,忙跑进厨房,揭开锅盖看了眼,铁锅稍留点水渍,没擦干,就生锈。
挽起衣袖,张念秋拿葫芦瓢拧开水龙头,接了半瓢水倒进锅里,竹刷子胡乱扫刮几把,舀出来倒进水池里,再冲一遍,添上水,引火填柴,大火烧起,没一会儿水就开了,张念秋洗洗手,下饺子。
宗敏已经解下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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