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一定要一查到底,若果真是三皇子指使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让三皇子付出代价。
“我怕打草惊蛇,并未带着一起上路,将人交给了我父亲,请他派人送来。”安氏解释道。
说罢,面上又露出庆幸的表情,说道:“也幸亏我谨慎,老爷不知道我们这一路回来可凶险呢……”
她说着,就将沈妩在路上遇到刺杀的事说了。
然后又一副后怕的神情,“幸亏阿妩机灵,不仅躲过了一劫,而且还抓住了两个活口。阿妩怀疑此事是三皇子所为,只要审问一番,必能证实。”
“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沈父听着妻子的描述,后怕的同时怒意也在胸腔里翻涌。
先是老太太,后又是阿妩,三皇子当真以为沈家无人了么,可以任他捏圆揉扁不成?
先前他不过是顾忌着君臣之别,这才任那赵清鹤在汝州撒野,若是如此让三皇子以为他沈某人软弱可欺,那可就错了。
气愤难当之下,沈父去了书房,连夜给圣上写折子参了王筹一本,状告他与白家商号官商勾结,妨碍衙门为西北边军筹备军资。
写完后,次日一早他带着去了衙门,连着公务折子让亲随一起送去了京城。
王筹不过是三皇子一派的小喽啰,对付他并不能伤及三皇子的根本,但好歹能恶心他一番。
这就当是他向三皇子收的利息,等将来搜集到足够的证据,到时他一定狠狠报复回去。
沈妩并不知沈父已经开始动作,她此时也在想该从哪里入手报复三皇子。
想了半天,她最终决定从这次的刺杀入手。
她让云鉴先审问路上抓到的两个死士,想先看看这两人怎么说再做决定。
不想云鉴审问了一晚上,这两人竟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两人应该都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只靠威胁恐吓根本问不出来什么。”早上,云鉴来找沈妩商量,“要不咱们给父亲说说,请他派一个衙门里专审犯人的狱吏帮忙?”
沈妩却冷笑一声,道:“不必请别人,我亲自去,我到要看看他们的嘴是不是真的比石头还硬?”
她说着就抬脚往屋子外面走,云鉴无奈只好跟上。
那两个死士如今都关在柴房里,外面云鉴派了身边的两个亲随守着。
这两个亲随没想到会见到沈妩亲自过来,迟疑了下还是让开了路,眼睁睁看着她进去。
沈妩本来怒气冲冲的,然而一进柴房就愣住了,她在这两个死士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她曾经在赵清鹤身上闻见过的。
王筹贬官 这种味道,就好像是那种……
这种味道,就好像是那种阴暗潮湿的地底下,因为经年累月的不通风,所以发霉生腐了。
这个味道沈妩一共闻到过两回,一回是在长公主府遇险那次,一回是在汝州第一次见到赵清鹤的时候。
不过比起赵清鹤身上的,这两个人身上的味道更加浓郁且新鲜。
等等!地底下……
突然间,沈妩的脑子里划过一个猜想,然后就被这个猜想惊的后背上生出来一层密密麻麻的白毛汗。
云鉴跟在她身后进来,也闻到了这种味道。一边手在鼻子前不住的扇着风,一边嫌弃的说道:“什么味道?这样难闻。”然后指挥着门外看守的人,“你们也不知道开窗通通风?”
看守的两个小厮面面相觑着,赔笑道:“少爷,这是柴房,没有窗子啊。”
云鉴这才反应过来,道:“那就将人带出来在院里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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