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一天会和裴珩变得这么陌生。
这实在不像是好朋友,尴尬得像是被前男友堵了。
他生疏地等了一会儿,裴珩半点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器材室的室内灯管是老化的钨丝灯泡,密闭的器材室没比正在太阳西沉的室外亮多少。三天没见过面,裴珩确实变得陌生了,脸还是那张英俊的脸,改变的是他身上那种永远清凉舒心的气质,撇去伪装出来的错觉,他真实的底色其实是一种会让人毛骨悚然的阴郁。
姜明钰此时此刻就在深入的感受这份毛骨悚然。
他原先连余光都不敢往裴珩这里瞥,一直等面对面地对视上,他才意识到,裴珩正一点儿都不掩饰地紧盯着他瞧。
裴珩的目光落到姜明钰的喉结上,姜明钰忍不住吞咽;视线移到他的嘴唇上,姜明钰就要抿嘴……很|色|情|的看法,每一道视线的传递,都暗示一次绝不能被外人得知的隐秘。
恶意的欲|望无风地流动着,粘稠的空气散发着一种泥沼的质地。
明明更过分的事情裴珩都对他做过了,但姜明钰却是头一次如此鲜明地触及到这份欲望的本质。他本能的觉得无措。
爱是不能轻易预设的话题。
怜爱、心爱、疼爱……与爱相关的情绪太多,姜明钰喜欢混为一谈,一旦触及到欲,他就无能为力,害羞得不敢谈起。
裴珩与他完全相反,较真得近乎执着,非把每一份感情分毫不差地算得清清楚楚。
感受到裴珩的目光流连在|腰|胯,要故意移到更下|流|点的地方前,姜明钰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够了!我要走了!”
裴珩无声地笑了:“受不了了是吗?”
一句话他拆解两遍,神经质般的反复诘问:“是受不了了吗?”
姜明钰将他推开, 伸手去开门。
门刚揭一角,室内停滞的时间和凝固的空气似乎都有了出路,姜明钰还没来得及像它们一样松口气, 一股巨力先向他袭来。
淡红色的阳光飞快地在裴珩不耐盛怒的眉眼上一掠而过, 这道门缝成了摄像机的取景器,定格姜明钰脸上的困惑和不解, 又是一声巨响,门重重地合上。他被整个掀翻压在了门上。
姜明钰没有感觉到疼痛, 感觉到是一阵天旋地转的茫然,裴珩压住他,掐着他的脸吻上来。
没有试探,不需要婉转。这是一次很突然的袭击, 姜明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顺从地让裴珩撬开了他的牙关。
已经不是之前接吻一不小心就要撞牙撞鼻子, 惊呼着喊疼再分开埋怨对方的时候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彼此的身体这么熟悉。
抗拒的尖叫声很快变成间隙里暧|昧的喘|息。
一直等裴珩松开手, 姜明钰失力的靠在门上,他有点站不稳,又不想丢脸的靠在裴珩的怀里。这一吻让他先前敌意的矜持前功尽弃, 分别时, 还有一抹银丝连着两张口是心非的嘴,断裂时像个微风的耳光啪地打在姜明钰的脸上,他清醒过来了。
姜明钰用手背拼命抹嘴:“你是不是有病,谁准你亲我的?”要做朋友的是裴珩, 莫名其妙亲他的也是裴珩。
裴珩阴沉着一张脸,没有立刻应答,也不允许姜明钰离开。
正是放学的时间, 操场上留有需要在校晚自习的同学结伴去食堂吃饭的声音,不严肃的场合不能讨论太严肃的事情。
姜明钰隐隐听见外面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随着距离的接近,对话逐渐变得清晰。
“哇七班的那个姜明钰真的漂亮得不行。”
“他男的,男的你也夸得出口漂亮?感觉不如高一十三班的那个宋佳佳。”
“你懂个屁,上次运动会,我从后面看见他那双腿,真的又白又直,感觉夹起来要被爽死!而且你不知道他家多有钱,少走多年弯路,他要是喜欢男的,我咬咬牙改变下性取向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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