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轻轻蜷着身子,拿着一瓶啤酒,眼神已经朦胧,周身仿佛被一股浓稠的悲哀笼罩着,窒息又可怜。
随后,时川才想起,今天是清明。
时川沉默了下,走上前:“姐姐。”
地毯上的女人没有反应。
时川蹲下身子,将她手中的啤酒罐抽出,这时她似乎才终于察觉到有人到来,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大概是哭过,她的眼睛像被洗过一样,灯光下深褐色仿佛也被染成了纯黑,眼中挣扎着各种情绪亟待释放。
她很悲伤,好像整个人被包在一个密封的袋子里,而那两只眼睛是仅有的倾泻口。
时川的手指却忍不住颤抖了下,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她,令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甚至无比兴奋。
时川将她抱了起来,回到卧室,放到床上。
在沾到被子的瞬间,她的身子便如同接触到热源的虾子一样,蜷了起来。
以前在家一直穿着保守睡衣的女人,今天忘记了换掉宽松的衬衫,上方两颗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解开的,由于她蜷起身子的动作,她身前的衬衫松垮开来,清晰暴露出大片皮肤和圆润的曲线。
以及她胸口上那一块被火烧过的伤疤。
时川的呼吸微乱,许久伸出食指,一点点靠近,指尖点在了那道象征着痛苦的伤疤上。
微红的色彩在他的手指下飞快滋生,继而像是冰霜被热火烤化一样,飞快地沿着她的躯体向四周蔓延。
他看见色彩遍布在她暴露出来的皮肤上,而那些隐藏在衣服下的皮肤,也泛着白色的光,形同赤。裸。
想要用这只她曾经看得出神的手,沿着那条曲线,去碰触,格外用力地抚摸。
看她痛苦,看她舒爽。
心仿佛被灼烧着,时川低下头,看着上次被自己忽视的地方。
这一次,他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的欲。望。
时川对这种感觉并不算陌生。
这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在他步入青春期时就已经发生过。
可那时,在周围人坏笑着讨论着彼此的幻想对象时,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一片空白。
它会有反应,只是他发育完好的象征而已。
而他总会安静地等着它渐渐熄灭。
现在却是因为一个具象的人,而生出这样强烈的反应。
比上一次还要汹涌。
时川看向床上的唐思伽,好像一瞬间,那场填色游戏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一股难以言说的巨大恐慌压在他的心脏上方,就像巨物恐惧症发作一样,时川转过身,退出这间房间。
像上一次那样,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等着它自行偃旗息鼓。
这一晚,时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的。
睡前没有理会的反应,就这样延续到了梦境之中。
梦里的女人在一片灰白的背景中,全身的色彩都如此鲜艳,她的神情并不痛苦,套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坐在床边——她在那个廉价的商场为他买的白衬衣。
她对他温柔地笑,连名带姓地唤他:“时川。”
时川猛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隔断的帘子外,传来细微的酒瓶碰撞的清脆响声,随后是小心清扫的簌簌声,厨房水龙头被人打开的水流声,电磁炉开火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隔着薄薄的帘子,他听见熟悉的声音:“时川,你醒了吗?”
时川停顿了许久,才哑声应:“醒了。”
唐思伽松了一口气:“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你把我扶回房间的吗?”
“十点多,”时川回答,“我看姐姐喝醉了,就把你抱回房间了。”
他的语气格外乖顺,可那张外面人看不见的漂亮的皮囊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唐思伽听见“抱”时愣了下,想到昨晚朦胧里感受到的极具安全感的胸膛,心中莫名乱了下:“谢谢你啊,时川,”她想了想,解释,“我昨晚只是有点心情不好,你先起床,我做好了早饭。”
说着,她走进卧室,将客厅的空间让给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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