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时雅上次在晚宴上意有所指的那句话:手足相残的事情,发生两次足够了。
她以为是时川对付了江诉两次,绑架一次,南山一次。
如今,她隐隐猜到,江颖被调往中东,和他大概也脱离不了关系。
而时雅,知道这一切。
甚至默认。
“你什么时候懂得的这些?”
“母亲是说江颖吗?”时川温顺得像是世界上最乖巧的孩子,“十六岁那年,我错发了一份re公司的跨国合作方案给威廉,没想到被江颖拦截了。”
“她采用后,我才发现里面存在不小的漏洞。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周情惊愕地望着他。
口口声声说着“错发”,可他的眼中却明晃晃地写着“我是故意的”几个大字。
她记得那一次,江颖让瀚思亏损了数十亿美元,江淮安一怒之下,将她调往了中东。
“除了这些,你手里还有什么?”周情惊惧地问。
“有很多你想到的、想不到的,”时川笑,“不过母亲放心,我会把关于你的,都销毁。”
“为什么?”
“唐思伽喜欢和睦有爱的家庭氛围,很不幸,我们没能拥有这一点。”
“所以我希望,未来我带她回来见您时,你可以与我一起塑造出一种母慈子孝的假象。”
唐思伽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时,是在陆朗舟的车上。
手机“叮咚”一声,在看见“恭喜升职”四个字时,她就已经猜出了号码的主人。
皱了皱眉头,唐思伽并没有理会,甚至连拉黑都提不起精神了。
反正不论拉黑多少次,他总有下一个新号码。
“谁的消息?”陆朗舟朝她看了一眼,“思伽,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垃圾短信,”唐思伽笑了笑,“没有啊,只是……”
她停顿了下才继续道:“可能是突然要独立负责一个项目,有点焦虑。”
陆朗舟理解地点点头:“就像我第一次为委托人开庭辩护时,紧张得手脚冰凉,不过习惯一下就好了。”
“嗯。”唐思伽轻轻点头附和了下。
“对了,思伽,你怎么突然去之前的房子那边去了?”陆朗舟顺口问道,攥着方向盘的手却忍不住微微用力。
唐思伽转过头,看着陆朗舟专注开车的侧颜,突然有一种鼻酸的感觉。
其实,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普普通通地交往,因为想要拥有稳定的生活,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所以领了证。
可是现在,因为她,极可能将他拖入这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手操纵的游戏之中。
他们想要结束,就扔下一句“我们不可能有未来”,决绝离开。
想要重新开始,就能凭借金钱、权势,决定一个个普通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命运。
她想要告诉陆朗舟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之后呢?
如果他犹豫,他们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就算他拒绝,可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人尊严与感情的践踏,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和之前一样再无缝隙。
往后他的每一次困境、或是升职,他会不会都在怀疑是和他的妻子有关的另一个男人所为?
说与不说,都是死局。
“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红灯时,陆朗舟
停下车,笑望了她一眼,抬手捏了捏她的手背。
唐思伽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朗舟。”
“嗯?”
“这段时间,你很忙吗?”唐思伽低声问。
“嗯,案子突然多了起来,”陆朗舟笑,“不过忙一点也好,有安全感,以后我们的小家也多了点启动资金。”
“其实,我向往的家,不一定是要有多大的房子,或者有很多的钱,”唐思伽微微侧过身,“朗舟,你可以不用这么忙的。”
恰好绿灯,陆朗舟收回了牵着她的手,笑了几声:“怎么今天这么严肃?”
唐思伽看着空荡荡的手,愣了下。
“我答应你,思伽,”陆朗舟沉默了会儿,“这段时间只忙手底下这几个案子,暂时不接新的了,之后好好地陪陪你,好不好?”
唐思伽弯起唇角,点了点头。
“对了,”陆朗舟想到什么,“我负责的一个委托人,家里是开婚纱摄影的。”
“等我忙完这阵,我们去拍婚纱照吧?思伽,我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你太多。”
唐思伽看着他认真的眉眼,点了点头:“好啊。”
半小时后,二人到了唐思伽现在的小区楼下,刚停下车,陆朗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将她送到楼下,陆朗舟便又匆匆忙忙地返回了律所。
唐思伽怔怔看着黑色奥迪的车影消失在夜色中,停了许久,才缓缓上了楼。
明明该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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