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栀垂眸看着碗中带着鱼刺的鱼肉,眼底凝着一抹暗色的冷调。
她极度厌恶孙秀雅这一副虚伪的面孔。
终有一天,她会亲手扒下那丑陋的面具。
突然,玄关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响动。
“臭小子,你还知道要回家啊?”沈耀新一见到沈煜,脸色发沉,“今天年夜饭,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都当耳边风了,简直是……”
“这不是回来了吗?”沈煜不耐烦地说。
沈煜转头看向餐厅,在看到许知栀时,他的眸光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笑里带着几分挑衅。
“败家子!”沈耀新气得脸都红了,骂骂咧咧,“一天到晚不着家,不务正业,只会吃喝玩乐,你都跟些什么人混到一起了!”
沈煜被骂习惯了,走过来,淡定地拉开椅子,大大方方地落座到许知栀的身侧。
“人无再少年,趁着年少轻狂时,轰轰烈烈地玩一把,那才是不留遗憾的青春啊。”沈煜说得很渣。
“你你你!”沈耀新的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能学一下知栀吗,从不闯祸,做事有分寸,乖巧懂事!”
沈煜侧头,瞅着乖乖喝汤的许知栀,挑了挑眉,“哎哟,好巧啊,乖乖女。”
语气轻佻。
过于浪荡。
许知栀看了一眼沈煜,眼神冷漠又无情,并不想搭理他。
他们坐的近,她可以清晰地闻到一股女士的香水味,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女人的身上沾过来的。
他还真的,一秒也闲不下来。
一边疯狂地添加许知栀的微信,一边放纵地留恋温柔乡。
和着沈煜身上的烟草味,许知栀觉得难闻,以至于她的胃开始有点不舒服。
沈耀新还想生气,但是被孙秀雅制止了,“耀新,大过年的,又是团圆饭,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团团圆圆。”
“你就会惯着他,他都成什么样子了。”沈耀新恨铁不成钢。
孙秀雅连忙看向许知栀,温声细语地寻求认同,“知栀,你说是吧,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团团圆圆,对吗?”
许知栀抬头,回了一个浅笑,又成了印象中的乖乖女,“您说是就是。”
沈耀新不好发脾气了,只是对孙秀雅哼了一句,“慈母多败儿。”
沈煜的出现,使得餐桌氛围变得更加沉重。
许知栀干脆就不吃了,说胃不舒服,便起身离席了。
孙秀雅阴郁地看着许知栀的碗,只见碗中的鱼肉,分毫未动。
她长本事了,已经不吃嗟来之食了。
许知栀觉得屋内闷,跑到院子里吹晚风。
沈家是大户人家,院落很大,威严的高墙将许知栀整整困了十年。
晚风习习,吹乱了许知栀的发,她抬起头,静静地凝着冲破黑暗发出光的星星,零零散散,但光芒万丈。
晚饭过后,沈耀新拉着许知栀聊家常,聊了整整两个小时,依旧意犹未尽。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晚上十点,许知栀要走了。
“知栀,是不是在沈家呆得不开心?”沈耀新忧心忡忡地说,“还是说,沈叔叔对你不好,所以你都不想回家了?”
许知栀有点招架不住沈耀新的真情流露,摇了摇头,“沈叔叔对我很好,我一直心怀感激,不会忘记您的好。”
“只是……”许知栀眼睛亮亮的,“沈叔叔,我打扰您十年了,你不欠我父亲的,就算是欠,也该到了还清的时候了。”
见义勇为。
将我们紧紧困住了十年。
长大了,我可以飞向更远的地方了。
沈耀新想起当年之事,愧疚万分,“知栀,你知道的,叔叔一直把你当成家人,最亲的家人。”
“我知道。”许知栀的眼眶微红,“沈叔叔,我是真的想要学会自力更生了。”
没有任何人的羽翼可以护我一生无虞,我需要长出属于自己的羽翼。
沈耀新拍了拍许知栀的肩膀,“知栀,答应叔叔,遇到困难,一定要告诉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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