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晚上,沈双鲸倚靠着床背听着纯音乐,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桑白荔站在明暗交接的光影里,手中抱着自己的抱枕,眸子轻轻柔柔,落在地上沈双鲸的影子上,“我有些不敢一个人睡。”
沈双鲸讶异,“怎么了?”
桑白荔卷发撩在胸前,穿着高腰睡裙也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美艳,道:“可能是上午的事对我有些影响。”
沈双鲸闻言有些困惑,因为从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桑白荔与往常无异,处理工作和吃饭时都没有不对劲的神态和举止。
莫非是她对桑白荔成熟沉稳的认知蒙蔽了她的双眼?
实际上桑白荔不是无所不能的,虽然表面风轻云淡,但会有害怕胆小藏在心里。
如此想着,沈双鲸能理解了。
面前的人始终没有开口,桑白荔抬眸看了眼她的神情,触电般挪开,抿了下唇,声音带了些轻颤,苦笑着道:“我闭着眼,总觉得有人站在我的床头,盯着我看。虽然我知道门关得严实,不可能有人进来,但不敢再自己呆在房间里了。”
沈双鲸转过身,给她让开门口的位置,道:“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有的人不是胆小,而是亲临或目睹危险后,心理会有短暂的应激,需要时间缓冲,才能恢复独处的能力。
桑白荔或许就是这种情况。
“好。”
桑白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敛去眸子里的伤愁,唇角的笑弧一闪而过。
先爱上的人要往前走九十九步。
她不赞同房涵砸钱追人的方式,感觉会不尊重对方。
所以她在网上搜索了如何追人,网络建议五花八门,有一条是“传达你的魅力”,桑白荔变相地理解为了要和沈双鲸多多呆在一起,温水煮小鲸鱼,小鲸鱼总会发现她的魅力的。
沈双鲸将自己的枕头挪到左侧,“被子的话……”
她看了眼桑白荔手中的抱枕,道:“你可以不用回去拿,我们可以和盖一床。”
桑白荔:“好。”
畏寒的缘故,沈双鲸房间里的空调总要挑高两度。
桑白荔半截小腿从床被探出,手肘慵懒地支在床上,侧眸望向沈双鲸,戏谑道:
“这么怕冷?”
沈双鲸把自己塞在被子里,柔软的黑发垂落胸前,身下的床单触感冰凉,鼓起来的被子像雪团子。
她郑重其事地道:“对啊。”
冬天快点过去吧。
季节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比起为时尚早的万物复苏,柳条抽新,一日中白天的时间明显地变久着。
桑白荔的眼睛锁定她,问道:“我的手很暖和,要暖吗?”
沈双鲸的脸蛋秀气,与乌黑湿漉的杏眸组合,任谁看了都会心跳失衡。
她隔着距离就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温热的气息,像羽毛似的扫在她的肌肤上。
沈双鲸眼巴巴地伸出手,“想暖的。”
桑白荔双手握住骨肉均匀的手指,贴在自己同样温热的脸颊。
暖着暖着,女人长在了沈双鲸的怀里。
人体的构造神奇,骨骼是硬的,抱在怀里,感受到的却是肌肤极致的软嫩,似是抱住了一汪水。
沈双鲸暖和过来,轻轻推了推女人削薄的美人肩,道:“我暖够啦。”
桑白荔的手还和她的手交缠在一起,闻言垂睫,故作伤心,“用完就扔?”
沈双鲸眼睛瞪圆了。
桑白荔叹了口气,“始乱终弃?”
跳进黄河洗不清。
沈双鲸为自己鸣冤,“我哪有?说话要有证据。”
桑白荔眼底泛起笑澜,“难道不是吗?自己暖和了就不需要我了,不是用完就扔?”
沈双鲸卡壳,脸颊隐烫,“那我就不计较姐姐霸占我的位置了。”
她的眸子意有所指地看向一旁扫去,桑白荔在步步逼问之间,占据了她半面的枕头。
而她几乎要退到床沿了。
似乎可以扯平。
桑白荔口吻挟笑,嗓音里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遗憾,“好吧。”
退回到床的另一端,不说话后,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界限,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
桑白荔闭上眼眸,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隔着衣物,感受到了另一人身体的温度。
她睁开眼睛。
沈双鲸挪近了位置,侧躺在伸手可以碰到,却又留有微妙的距离。但她的眼眸黑白分明,与之对视时,会不由觉得呼吸可闻。
桑白荔望着她仿佛会说话的星眸,沈双鲸语气真诚,盈满认真,“姐姐,你闭上眼睛。”
桑白荔挑了挑眉,对小朋友的话一头雾水,依言照做,再度阖眸。
界限被拉近的距离打破,一片黑暗中,身旁人的存在再难忽略,气息香甜。
沈双鲸凝着她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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