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卢府的家生子,跟在卢妃身边儿伺候了二十余年了,倒也说得上几句话。
如今瞧着主子心绪不佳,只能挑拣着一些好听的话,在卢妃面前,加以宽慰。
“况且,眼下到底行宫那处还压着消息呢,怕是怕是陛下也在查证。”
“陛下圣明,这回咱们二殿下被人诬陷一事,一看就像是受人栽赃的,他定然会查清楚,还咱们殿下一个清白的!”
“到底二皇孙殿下也是陛下的嫡亲孙儿,娘娘且宽宽心,看在先太子的份上,陛下也不会相信那起子小人构陷”
卢妃听了嬷嬷劝慰的话,面上没有一丝松快。
“正是行宫之中还压着消息,本宫才觉得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陛下杀伐果断,皇子皇孙不少,便是连亲儿子都能下得了手,本宫的玟儿又算得了什么?!”
幽禁行宫,听着似乎没什么大碍。
但是万一哪日皇帝突然让人送杯毒酒,或是一条白绫,悄无声息地将人了结了。
对外只是随口搪塞一句“重病亡故”,又有谁敢过问?!
那“引兽香”的事,虽然隔了许多年。
但是难保当时皇帝有没有过问过两句。
倘若陛下曾经问过一字半句,如今怕是已经开始怀疑,当初的那些行刺太孙的事,是她们母子二人计划的!
那便更不必等宣玟认罪。
皇帝想要替自己的皇长孙儿铲除隐患,替未来的储君铺铺路。
杀那么一两个无关紧要的皇子皇孙,又有什么不好下手的?!
说到底了,宣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孙。
即便是先太子遗留下来的血脉,但是太子殿下留下来了三个儿子。
身为老二的宣玟,身前又有皇长孙这么一个已经立为储君的兄长挡在前头。
他打小便不出众也不起眼。
陛下想要牺牲这么一个没什么情分的皇孙,成就那位皇太孙殿下,根本不会半点儿犹豫!
嬷嬷眉头紧皱,她不大清楚其中缘由。
但是也为卢妃和二皇孙殿下两位主子心急,忍不住急声开口劝道:“那可要再寻一寻太孙殿下,或是或是长宁长公主。”
“到底还是有几分血亲,皇太孙殿下再如何,也不可能看着二殿下他”
“倘若太孙不愿出手,听说长宁长公主在陛下跟前儿也好说话,那位在宫中一向慈和,应当能帮着求两句情的”
卢妃闭了闭眼,苦笑一声:“倘若她们那处能使得上劲儿,本宫又何必大费周章!”
太孙如今避而不见,指不定已经怀疑到她头上了,如何能替她们母子二人求情。
至于长宁长公主
这位明面儿上是老好人,可是能越过后宫之中的一众妃位娘娘们,把持着宫中大权。
又岂能是什么简单人物?!
况且
这位长宁长公主殿下,还是那位定远侯萧明渊的亲外祖母。
此时齐王、赵王还有宣玟的事指不定就是那定远侯在背后操手设局。
长宁长公主又岂能听外人的话,坏了自家人的好事?!
况且她远在京城内宫,便是想要求情,也没机会求!
只有想些别的法子才行
卢妃闭眼沉思了一瞬,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突然开口问道:“本宫先前让卢氏按插在行宫之中的那两个女子如今安排在什么地方了?”
嬷嬷压低声音回道:“行宫人多眼杂,那两个宫女儿容色清丽,但到底也小有几分姿色。”
“奴婢怕有人注意到她们,便暂且安排进花房里头当过侍奉花草的宫女儿。”
“那处清净得很,也不打眼而且,据说,离太孙如今住的地方也近”
嬷嬷知道这两个人是自家娘娘替那位太孙殿下准备的,故而十分小心。
一应安排都是她都亲自盯着,不敢出半分差错。
卢妃揉了揉眉心:“太孙不回宫,她们留在花房之中又有什么用?!”
她一开始是打算给宣珩设上一个局,引得太孙酒后失德,宠幸了这两个行宫之中的侍女。
到时候太孙的婚事定然会因此受阻。
至于前朝那些意图争储的朝臣王爷们,会不会借此攻讦,那便不是她能把握的了。
只是如今行宫之内,不比先前松散
宣珩如今又不知所踪。
她安排下去的这两枚棋子,反倒成了一步废子了
嬷嬷犹豫了一下:“娘娘的意思是”
卢妃深吸一口气:“寻个机会,让他们在御前露露脸儿,叫人借机献上挂个名儿也好,当个御前的侍奉宫女儿也好”
“太孙殿下那处使不上劲儿,便先送到有用的地方去。”
她估摸着,宣珩就算是再如何能躲,秋猎之后的行宫夜宴是躲不过的
原本卢妃也不想用这般冒险的法子。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