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借各地商行联络车马行、船行和镖局,将那黑泥炭押运出京,售往各地”
“等等——”宣珩抿了抿唇。
他抬起头看向萧明渊:“借钱,又出力,这不是占人便宜么”
而且还是占自己人便宜。
“说来说去岂不是还是你吃亏?”
宣珩拧了拧眉,低声道:“其实东宫还能拨出来一些银子,不如”
萧明渊笑道:“谁说我会吃亏,这笔银钱是借的,人也是借的,到时候赚了银子,殿下可是要还的。”
“那处作坊一立起来,全大景,就只有我们能造这种黑泥炭,不但百姓可以用,官窑、工部的冶铁司,造船坊,各处都可以用此物取代煤炭木炭,即便是薄利,赚头也只多不少。”
“况且立下作坊之后,工匠们要有住处,商人们要有落脚的地方,车马行也要集中在附近。”
萧明渊不紧不慢地开口:“到时候酒肆商铺,茶楼客栈,钱庄、牙行,甚至民房民居,都可以落在附近,到时候,有的是赚钱的营生。”
宣珩眼睛细细思忖:“这么说起来能如此经营下去,倒的确有利可图”
这般运作下来,人人可得其利,手段实在是高明!
他一直都知道,萧明渊手底下置业广袤,私产遍布各地,很有一番生财之道。
如今才领教到其中深奥玄妙之处,实在是叫人不得不叹服!
不过最让宣珩安下心的,是不必再让萧明渊替自己亏欠许多人情。
小皇孙殿下抿了抿唇,不自觉笑了一下:“那将此事交给你的人,我也就放心了。”
萧明渊心头一软,俯身温柔地亲了亲怀里宣珩的眉心。
而后轻言细语地柔声哄道:“这些都是闲碎琐事。”
“你要同陛下和诸位老臣们处理国家大事,劳心朝政,本就辛苦。其余的小事情,交给我去办就行了。”
宣珩心下隐隐觉得发甜,不自觉地腻上前去,轻轻蹭了一下萧明渊的下巴,小声道:“嗯辛苦萧哥哥了”
他思忖着慢慢开口:“等我回去之后,便先拟一份折子呈给陛下瞧上一瞧,到时候也不必过户部,直接安排下去便是了。眼见就要入冬了,此事不好耽搁太久。”
早一天筹办下来,也早一天能筹集些银钱。
国库多了一道进项,也不至于一年比一年捉襟见肘。
萧明渊漫不经心地开口:“户部的那些老大人们向来抠门得厉害。”
留着银子放在国库里头,像是要等着它们下崽儿似的……
“不过殿下放心”萧明渊笑了笑,眸中闪过一丝暗色,对着自家小殿下柔声哄道:“很快,就不会缺银子了。”
——毕竟马上,就有人要替他家小殿下送过来了!
意外之财的消息来得很快。
皇帝御驾行銮回宫才过几日, 泉州军都统指挥使便八百里加急传来捷报。
奏折中所言的之事,正是一月前南地倭寇作乱一案。
那捷报被皇帝叫人当廷念出来的时候,朝中许多文武百官才知道, 一个月前, 漳州、泉州一带,竟然有匪寇同倭贼勾结为祸。
不但袭劫朝廷的盐运、粮运官船数艘,为掩盖真相, 还灭口官船押运守备官兵,和沿路漳州、泉州两地村民百姓近千余人。
好在泉州军都统指挥使常轩得知后, 密奏呈报与陛下。
后又联合朝廷神机营所派若干兵将, 迅速追踪到了匪寇窝藏之地, 迅速镇压追回朝廷受劫官船损失的盐粮。
如今钱粮已经运回官府, 余下俘虏数名贼首之中, 张王二人已经在平叛途中被官兵枭首, 剩下数位贼匪正派人押解京中,留候审问。
当时那奏报刚一念完。
站在人群之中的楚王, 便忍不住变了脸色!
泉州那处的匪患到底是因何而起, 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就连劫持官船,楚王也不过是借着倭患的名头行事, 替自己中饱私囊。
毕竟上回东宫的人南巡两淮盐税之事, 他也折损了不少的进项。
他自然要想着从别处去找补一二。
这样的事情, 楚王这些年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威势, 暗地里早就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更何况他自以为自己对皇太孙, 已经是退一步不争储君之位,愿意安安分分地回封地就藩,那宣珩自然也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对。
再加上身为楚王,他在封地上他也有几分经营, 地方的那些小官儿们自然也不敢同他为难。
楚王的胃口这些年才被养得越来越大。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此事竟然早就已经捅破到陛下跟前儿了!
——常轩?!
那个今年前被朝廷流放到泉州之后,便混在泉州整日醉生梦死、无所事事的废物?!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的泉州军,分明就是杂毛军队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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