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你得帮帮姑姑。郗景因为醉酒驾驶被判刑六个月,现在已经被移送到勐沭监狱了。”
他上午的时候看到这个新闻了, 但没太在意。毕竟酒驾这种案子,只要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凭郗景的家世,别说坐六个月的牢了, 就算是酒驾当场被抓到, 那些执法人员也不可能敢去拦他。
但现在居然真的被判刑了, 而且勐沭监狱那里关的可是死刑犯。
杭凌一眉梢一挑, 这倒是有意思了。
也不知道他的这个表哥得罪了谁,让别人这么去整他。
杭凌一心里其实对这件事不怎么关心,但是面上倒是露出了几分忧虑,他微微抿唇, 关切地看着杭书雅。
“我已经找了郗家能用得上的关系,但他们的回答都含糊。”杭书雅眼眶泛红,表情却阴冷了下来,“我怀疑是鄢昱下黑手了,不然那些警察不可能那么大胆,敢直接拿着逮捕令闯到我郗家来。”
鄢昱正在郗景进行离婚前的财产分割,郗景搜到的那些证据,按照鄢郗两家的婚前协议,这些证据几乎可以让鄢昱净身出户。
不过,怎么会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动手。
他昨晚可是听姑姑说,目前鄢家也同意将鄢昱的股份转让一半给郗景,剩下的部分主要是在房产分割上,但那些房产可完全比不上股份值钱。
而且就算郗景坐了牢,在离婚这件事上,鄢昱依旧是过错方,财产的分割也并不会因为郗景的坐牢而发生太大的变化。
除非鄢昱打算让郗景死在里面,但这更不可能了。
郗家是姆扎州的化工巨头,鄢家的下游产业链合作商里,郗家的企业占比超过三分之一。
就算鄢昱和郗景离婚,鄢郗两家的企业也不可能彻底分割。
杭书雅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喘不过气,重重地靠在了沙发上。
杭凌一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心吧,姑姑,我会找人帮忙的。”
杭书雅眼睛亮了一瞬,面带期望地看向他:“凌一,你也知道郗景他从小都是娇生惯养的,哪能在监狱那种要命的地方待呢,还是勐沭监狱那种鬼地方。”
杭凌一点了点头:“那地方的确不是什么好去处,如果能不坐牢当然——”
一段节奏明快的钢琴曲突然响起。
“姑姑,应该是工作上的急事,我先接一下电话。”
杭凌一克制住想要上扬的唇角,走到房间的一角,接通了电话。
他压低了声音,但和刚才的语气不同,明显轻快了很多:“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贺衍也没有客套寒暄,直接进入了主题:“郗景被判刑六个月,这事你知道吗?”
“我也是刚知道他被判刑了,但具体的情况我还没有太了解。”
贺衍道了声谢后挂了电话。
杭凌一却依旧保持着刚才接电话的姿势,他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对劲,按照贺衍的性格,即使昨天下午和郗景有了口角,他不会对郗景有过多关注,也不会特意打电话来问自己。
杭凌一的表情一沉,除非他们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
贺衍并不清楚自己的这一通电话对杭凌一造成了什么影响,他只是以为杭凌一选择了隐瞒。
但因为郗景的突然入狱,贺衍便暂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
网上也没了后续的报道,这条新闻的热度也很快消失了。
贺衍虽然理智上对杭凌一的隐瞒表示理解,但他还是有些不爽。也因为这样,接下来的这两周,他和杭凌一聊天的兴致也没那么高了。
只是,郗景不可能坐够六个月牢的,贺衍垂下了眼,眼里的光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会等他出来的。
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
五月下旬,已经步入盛夏,天气酷热。
再过三周,就是每年一度的联邦高考。周五上午,贺衍辞去了方刚玩具公司的工作,打算专心备考。
烈日骄阳,推开公司大门的一瞬,外面的热浪几乎要把人掀翻,柏油路似乎被烤化了一样,踩上去有种要把鞋底黏住的错觉。
公交站牌距离方刚玩具公司不过一百多米。
贺衍本来以为自己不是容易出汗的体质,但他实在是低估了津兴市的夏天,这里远远比罗河县要热太多了。
当他走到公交站牌那里的时候,额头已经浮上了一层薄汗,冷白的皮肤泛着晒后的微红,像是被指尖摩挲过一般,透着几分隐晦的欲色。
他看了眼地图软件提示,距离公交车过来还有十五分钟。
一辆黑色的普通汽车从他的面前路过,停在了公交车站前方最近的那个停车位上。
车外右侧的后视镜将烈日折射成一道刺眼的白边,贺衍就站在镜面的那道光晕里。
阳光刺目,汗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落,贺衍抬手抹了把脸。他眯着眼,睫毛被汗水浸得发沉,湿漉漉地黏在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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