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稀碎的片段突然连在了一起,他的神色呆滞,脸青一阵白一阵,岑靳给他下了药,然后,然后——是他一直缠着不让鄢忬离开。
贺衍有些崩溃了:“叔叔,别说了。”
“你只是药效发作而已。”鄢忬突然打断他的思绪,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这不是你的问题。阿衍,是我的错。”
他想要从这种环境离开,但刚一起身,却发现双腿酸软到没有任何力气,他站不稳地重新摔倒在了床上。
水杯被他碰倒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鄢忬伸手扶了他一把,贺衍想要躲开,可被碰到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鄢忬看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墨绿色的眸子晦暗,他出去了。
贺衍坐在床边,他盯着自己手腕上残留的红痕,额角青筋暴起,眸色一点点变暗。
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汽车碾压过一样,酸痛到几乎没有力气,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种挥之不去的失控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撬开,再也无法复原。
如果不是岑靳。
贺衍眼中满是森然的寒意,下颌绷得几乎能听见牙齿摩擦的声响。
鄢忬他扫走了玻璃碎屑。
过了一会儿,他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在房间里,声音低沉而平稳:“阿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贺衍闭了闭眼,嗓音沙哑:“让我自己待会儿。”
空气沉默了几秒,脚步声渐行渐远。
贺衍缓缓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走进浴室。
他打开冷水,狠狠冲了把脸。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布满血丝。
可偏偏唇色却艳丽得刺目,像是被人反复啃咬过,充血的红肿还未消退。颈部更是一片狼藉,吻痕从耳后一路蔓延到锁骨。
他抬手碰了碰颈间最重的那处淤痕,指尖刚触到皮肤就疼得一颤。
镜中的人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贺衍扯了扯嘴角,他甚至不知道这是谁留下的。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现在他再崩溃再后悔也没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至少,至少他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特么的接受。
真是可笑,贺衍的拳头狠狠地砸向镜子。
三天后,门铃响了。
贺衍透过猫眼往外看,鄢忬站在门外,神色如常,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贺衍犹豫了一秒,还是开了门。
鄢忬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吗,怎么瘦了。”
贺衍没接话,侧身让他进来了。
“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门锁已经给换过了,门外的摄像头也已经安上了。”
贺衍语气中的不欢迎之意显而易见。
“阿衍,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他顿了顿,语气平静,“但至少,不能让那个人再有机可乘。”
贺衍的手指微微收紧,他避开了鄢忬的视线,唇角扯出一抹假笑:“哦。”
鄢忬看着他,眼神深不见底:“我知道你身手还不错,但你的身手比不过那晚的人。所以,我给你找了个教练。”
贺衍愣了一下,他终于看向鄢忬,神色还有些错愕:“什么?”
“退役军官,近身格斗专家。”鄢忬的声音不容置疑,“如果下次再有人碰你,你至少能打断他的手。”
贺衍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好。”
两天后,津兴市的一个私人练武场。
鄢忬开车把他送到这里,跟教练交流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贺衍瞬间自在了很多。
教练姓刘,叫作刘鸿维。刘鸿维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肌肉结实,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刘鸿维探了下贺衍的底,两人几次对练了几次,贺衍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了。
要是按照贺衍以前的体能来看,第一天的训练其实并不算高强度,但现在他的身体却有些吃不消。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肉记忆还在,但相比之前,体力明显下降了很多。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确属于锻炼了。
但这些都可以弥补,贺衍眯了下眼,他擦掉额头的汗,正准备继续,却被教练打断了。
“休息十分钟。”教练对着他点了点头。
贺衍抿唇,走到一旁喝水。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
他的下面硬了。
贺衍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迅速背过身,假装调整护腕,试图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可越是压抑着那股欲望,燥热感反而越明显。
他的指尖都开始发颤,贺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暗骂了一句,眼尾泛红。
刘鸿维看了眼时间,已经十分钟了,他站了起来:“贺衍,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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