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贺衍摔门离开。
俞孟辉站在门外朝他冷冷地一瞥,随后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贺衍扯了扯嘴角,他走得很快,像是要逃离什么,可胸腔里的窒息感却挥之不去。
俞孟辉目送贺衍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移动了脚步。
鄢忬的亲生父亲鄢锡儒病危,撑不了几天了。他这次来得这么急,除了和鄢忬商量之后要如何应对之后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把鄢忬请回去,他在津兴已经待了太长时间了。
俞孟辉按下门铃。
鄢忬打开了门,他的眉梢低压,眸色幽深得让人心慌。
“先生,如果可以,咱们最好现在就出发去铜海。万一鄢锡儒临终前改了遗嘱——”
“鄢锡儒没这个本事。”他声音平静,并没有刻意提高音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俞孟辉没把人从津兴带走,反而自己被请走了。
802,浴室。
鄢忬在睡前已经帮他清理过了,可贺衍还阴着一张脸,再次打开了花洒。
水从花洒喷涌而下。
贺衍仰头闭上了眼。
玻璃隔断上映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但上面却布满了各种暧昧的痕迹。
胸前泛着不正常的红,甚至有些肿,像是被反复吮咬过。
还有那些从颈侧一路蔓延的吻痕,凌乱地烙在冷白的皮肤上,像是野兽圈占地盘时留下的齿印,嚣张又放肆。
“操……”
贺衍烦躁地抹了把脸,他用力搓着皮肤。
水流路过锁骨上的那些深红的吻痕,在胸口留下湿漉漉的水痕,最后消失在腰窝处。那里还有几道泛红的痕迹,指痕深陷,是鄢忬留下的。
花洒被关掉了,浴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滴砸在地砖上的声音。
镜面上的雾气散去,映出了他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唇瓣。
他扯过浴巾胡乱擦干身体,浴巾碰到后腰,触电般的酥麻感瞬间窜上脊背,贺衍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明明身体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敏感了,但某些地方还是经不起碰。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微抬头的欲望,冷笑一声。
贺衍一阵烦躁,他忽然想起昨晚鄢忬贴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阿衍,你这里,只有我能碰。]
“真特么是个疯子。”
贺衍低声骂了几句,狠狠地摔上浴室门。
九月十号,周六,是铜海大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
行李箱放在客厅的一角,沙发已经盖上了一层防尘罩。
贺衍拉着行李踏进电梯时,才发现鄢忬已经站在了电梯的最里侧。
他仿佛没看见一样,面无表情地转身。
贺衍按下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合拢。
电梯内镜面的轿壁上映出了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鄢忬比贺衍高出半头,目光落在了贺衍后颈的碎发上。
贺衍盯着楼层显示屏,数字从八开始往下跳动,显示屏上的光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
“伞带了吗?”鄢忬突然开口。
贺衍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五楼。
“天气预报说铜海下午会下大雨。”鄢忬继续说,仿佛没察觉他的沉默。
“我的车停在下面。”
贺衍喉结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楼到了,伴随着电梯“叮”的一声,门缓缓打开。
贺衍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鄢忬伸手要去接他的行李,贺衍却侧身避开了。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上划出了刺耳的声响。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贺衍没再看他,径直走向小区大门,网约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鄢忬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位置,既不上前也不阻拦,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把行李塞进汽车的后备厢。
车门关上前,贺衍终于看了鄢忬一眼。
“阿衍,到学校了跟我说一声。”鄢忬看着他,墨绿色的眼眸中盛满温柔,“我大概会晚一点去学校,到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你的身体——”
贺衍扯了扯嘴角,用力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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