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景宁和管家都心照不宣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撇过了头。
纪温庭则面无表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你想多了,这是景宁的马。”
“……”
纪秉臣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了,直到牵着满月出来还拉着张脸。
简直幼稚如斯,和之前他在景宁心里的形象大不一样。
现在看来这个家里唯一能治得住他的还是纪温庭。
如果说之前景宁还对这两兄弟的亲情半信半疑的话,现在已经深信不疑。
他很少见豪门贵族中有一对明明利益相冲却能相处这样和睦的兄弟。
尤其还是在纪家这滔天的权势和财富面前。
“脚掌前三分之一踩入马蹬。”
在教景宁的时候纪秉臣不知道为什么态度又变好了,语气也没有之前那样不耐。
“不要踩得太里面。”纪秉臣沉着眉看着他动作,说:“脚跟往下压一点,嗯,对。”
景宁虽然姿态笨拙,反应也有些慢,但还算孺子可教。在纪秉臣耐心用尽之前学会了踩蹬,及骑马时的标准坐姿。
景宁有点恐高,尽管满月身形并不算大,他坐上去也还是会有种踩不到实处的危机感,手掌紧拉着缰绳不敢放。
纪秉臣其实早已经有些不乐意教了,然而每次吸气要发作的时候余光里就瞥到了纪温庭的死亡凝视,头顶的太阳都没有背后的视线刺人,愣是忍着没敢多说一句别的屁话。
学骑马这件事情是纪秉臣青少年时期一件惨痛的教训,给纪秉臣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纪温庭教自己的时候也没见得多温和,那没道理自己就要对景宁客客气气的啊。
纪秉臣转头看向认真学骑马的景宁,看到了青年鼻尖和人中密布的汗珠,那张清秀的小脸被头盔挤出肉感,在阳光下瞧着可怜又天真。
换做别人可能很难不为这样一幕心软,但对纪秉臣这种生性恶劣的人来说,这样的景宁很容易让人起坏心思。
“拉紧缰绳,大腿和膝盖夹紧,小腿往里靠一些。”
景宁乖乖照做,在他要问纪秉臣下一步该怎么办时,身下的马猝不及防移动了起来!
这对本身第一次骑马就没有什么安全感的景宁来说这毫无预兆的活动显然令人惊悚,他几乎是瞬间就下意识的弯下身体紧紧抱住了满月的脖子,大喊了一句“救命”。
他看多了马匹突然发狂把人甩下来的事故,而且内心基于纪温庭而对建立起了对纪秉臣的信任,并没往他故意耍弄自己上面想,以为身下的满月真发狂了,吓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满月是什么停下来的,令他清醒过来的是耳边爆发出的嘲笑声。
景宁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回过神,睁开眼睛时仍不敢直起身体,呆呆地看着前头牵着缰绳爆笑的纪秉臣。
不过很快,纪秉臣就笑不出来了。
“回家领家法。”
冰冷的五个字。
纪秉臣记得自己以前学骑马想撂挑子不干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这句话,结果开始教人了,听到的还是这句话!
纪秉臣的后背开始隐隐发痛,干笑道:“我就是玩……”
“把人扶下来。”
纪秉臣立马去扶景宁,凑过去才发现景宁的眼睛都红了。
“……不至于吧。”
他嘟囔着,将吓得腿软红着眼眶的景宁从马上半抱了下来。
纪秉臣去拉他胳膊肘的时候发现景宁瘦的有些不正常,那手臂和高尔夫球杆一样,摸上去一点肉也没有。
明明也是豪门出身,哪怕是私生子也不盖过得很差吧。来纪家这么久他们也没有亏待他,身上居然一点也不看长肉,消瘦得不像正常人。
不做人的纪秉臣想到自己刚才的玩笑,罕见地生出了一点愧疚感。
“吓到了?”
纪温庭看向仍惊魂未定的景宁,嗓音轻缓。
景宁摇摇头,对纪温庭扯了扯嘴角,说:“没事。”
那惨白的面色显然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纪秉臣。”
纪温庭的嗓音一沉,叫自己全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
“哥。”
纪秉臣这会儿装的比景宁还乖。
纪秉臣沉声道:“道歉。”
“那什么……对不起。”
纪秉臣是个认错飞快的好孩子。
因为他知道现在不道歉,后面还有更严重的等着自己,纪温庭罚自己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景宁也讶异于纪秉臣居然会道歉道得这样果断,惊异的看他一眼,又闷声说:“没关系。”
一副逆来顺受,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被捉弄的模样。
因为这一通闹剧,下午的骑马课程不得不提前取消?纪温庭让景宁回去好好休息,下午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相当于给他放了半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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