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芜视线落在他身上嘀咕:“其实我觉得姜姑娘会不会是在宫外有了喜欢的人,不然老出宫去做什么。”
纪宴霄放下杯盏,幽幽补了一句:“如此说来,你也有了心仪之人。”
“我哪里有!”庭芜跟炸毛猫一样:“谁能喜欢我这样的,既不是有了心仪之人,那是为何?”
“俗语讲,好奇心害死猫。”他维持着嘴角的微笑,昳丽的面容上晃荡着天光,白衣洁净,乌发如墨,极诱人而危险:“你当真想知道。”
“不如跟去看看。”
庭芜搓了搓手上鸡皮疙瘩:“殿下你说真的?”
纪宴霄勾着唇角,轻叹一声:“自然是假的。”
庭芜:“”呵。
纪宴霄弯了眼眸:“不如你猜猜,姜姑娘出宫是做什么?或者是见什么人?”
庭芜面无表情盯着他:“”
纪宴霄递给他一杯茶,依旧是笑:“汴京水深,浑水摸鱼极是有好处的。”
“姜姑娘”
纪宴霄侧头面向庭芜,笑意温柔:“或许她也在捉鱼呢,只瞧着是条大鱼。”
“外面暴雨许是又要落了。”
公主
赶巧在暴风雨即将落下之时,姜藏月跟满初回了安乐殿。
满初还在感叹:“幸好是走得快,这夏日的雨总是一趟趟的,躲都躲不及。”
一边跟着檐下走一边收伞,待走近了才发觉安乐殿中不止有她们几个。
主殿前多了四五个低眉顺眼的宫婢,似是簇拥着什么人,忙着打扇,忙着上果脯点心,更是忙着嘘寒问暖,生怕照顾得不周到得了那人的厌弃。
到了近前瞧见了人,两人搁下伞低头行礼:“奴婢见过五公主。”
听见姜藏月二人的声音,庭芜本来就伺候人到爆炸的头总算多了几分精神,更是背过身挤眉弄眼打手势:“可是为殿下采买回来了?”
两人懂他的意思,顺势而答:“今日东西有些繁杂,是以回来晚了,殿下恕罪。”
还未再说些什么,就听得团花软梨木椅上一个稍显稚嫩欢喜的声音:“起来吧,殿下宅心仁厚,自是不怪罪你们的。”
两人称是起身候在一旁。
眼下坐在主殿侧首的是约莫十四的娇俏少女,少女眉眼灵动婉约,身上披着纯
白绣披帛,上头绣着云雾飞纹,下罩月白浅色百褶罗衫裙,正抬眼好奇打量着她。
纪宴霄神情温润:“劳五公主见笑了,这是安乐殿的管事女使。”
姜藏月再度行礼:“奴婢姜月见过五公主。”纪玉仪随便摆摆手。
她目光反而落在纪宴霄身上,这才多了几分女儿家的仪态羞涩,声音小了些:“纪殿下眼下落了大雨本公主着实回不去,今日可能在这里待上一晚?”
姜藏月看了一眼纪宴霄,后垂眸。
“纪殿下,本公主自是知道这样于礼不合,可若是本公主就这样顶着大雨回去,回头湿了衣衫让旁人瞧去且才是更为失仪,传出去也毁了名声。”她有些着急解释。
满初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五公主也是看上殿下的这张脸才不肯走,生得那般祸国殃民。
“五公主不若早些回,柔妃娘娘会担心。”他看着对面之人,和煦的笑意仍在,听上去极其温柔,可语气又像是不容置疑。
纪玉仪有些委屈看向他。
“五公主若是怕打湿了衣衫,可派遣婢女回去与柔妃娘娘告知一声,遣了轿子来接您。”纪宴霄眉眼柔和,眼睫衬着天色闪着细碎的光,唇角笑意不变。
“安乐殿并没有多余的屋子,夜间蛇虫鼠蚁亦会上了榻,若是咬着何处,恐怕太医院太医都是赶不及的。”
纪宴霄笑吟吟,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温柔却也疏离。
纪玉仪最终不情不愿的走了。
庭芜默默竖起大拇指。
姜藏月跟纪宴霄颔首:“殿下,五公主是柔妃的人,现下不宜树敌太多。”
纪宴霄不紧不慢地抿出一个笑容,温声道:“师父的意思是将她留下来?”
“并非,但不宜得罪。”
“如此,我自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纪宴霄唇畔含笑,侧脸上映着摇晃的烛光,显出几分温柔。
姜藏月没再多说进了屋。
因着下雨潮湿之故,檐下灯笼间偶有一些飞蚊缠绕,似不知疲倦次次撞击灯罩,密密挤挤上下攀爬。
外间满初干脆在灯笼下放了一盆水,又撒了些药这才好些。
姜藏月纤细指尖在桌案上一下一下轻敲。
贫民窟,约莫七八岁小姑娘,并非原配,也未见到卫应。
不过
也非一无所获。
卫应当年是去廷尉府要什么人,这实在让人想要抽丝剥茧。
正六品昭武校尉文武全才,处事公正,若因背叛长安侯得了高升,为何会在廷尉府被打断腿?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