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顶跳来隐进角落。
发现书房亮着灯,他悄然靠近。
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件趣事。
明面上属于大皇子党的密宗,竟派了人暗中与成江接头。
夜深人静,三皇子府内灯火通明。
成许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监督神殿建造工程,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兢兢业业。
自言清住进来,反倒从宫宴那夜后,再不曾见他一面。
反倒是成夙、成江二人时不时来串一下门,就是一些大臣也会借各种名义想要拜见她。
有些人甚至还想让女眷来她跟前打感情牌,皆被拒之门外。
见兰因熟睡,言清放缓脚步,从桌上拿走一壶茶和两个瓷杯。
“神女尊上。”戚恒见她出来,连忙行礼。
想要开口关心她为何无眠,又自卑于身份不敢进言。
言清将一瓷杯递到他手上,扬了扬手里的玉壶:“今夜无酒,也可小酌一杯。”
不等男人回应,她率先走向院中长廊,倚坐在栏杆旁,屈起一条腿,侧眸看向廊外河池。
银月、绿水、红廊相映生辉,更衬得美人倾城绝代。
不知不觉走近的戚恒有些看痴了去。
回过神来,他为自己唐突深感罪恶,举杯到唇边才想起其中空无一物。
言清善意笑了笑,举起茶壶:“戚统领可介意茶凉?”
戚恒三步并一步上前,双手捧着杯子。
精致的玉杯在他大掌的衬托下,更显得袖珍。
言清给他倒满后,用自己的杯子与他相碰:“茶凉茶苦,不如人间疾苦。”
她面带惆怅,目露迷惘。
戚恒小口将茶抿入喉间,却只觉比蜜糖还要甘甜。
许是因为对饮之人不凡,这茶也是滋味卓绝。
“神女心善。”
他不会夸人,斟酌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
拘束站在几步之遥处,不敢直视对面人的脸,只低着头用视线小心的珍藏起她被风扬起的衣角。
言清浅笑掠过他的脸,同样回以朴实的赞赏:“戚统领也是良善之辈。”
戚恒倏尔抬头,眸光震颤间,仿佛灵魂有共鸣之处,不自觉相视而笑。
言清状似不经意问起府中可有喜好梅花的女子,将话题引到她现住的梅苑。
“梅苑清新素雅,幽宁香居可是三殿下为心上人所备?”她玩笑般启唇,“若真是这般,倒叫我误打了鸳鸯。”
戚恒回她:“神女不必在意,殿下并无心仪之人。”
他顿了顿,才说,“梅苑本是殿下为怀念芸贵人而设。”
芸贵人是成许素未谋面的亲母。
言清神色微滞,很快恢复正常:“原来如此。”
芸贵人生成许时血崩而亡,母子两人尚未见一眼就阴阳两隔。
饶是这样,也不妨碍成许向曾经的宫人打听生母喜好,特意打造了这梅苑用以怀念。
只是到底是做给皇帝看,彰显他孝心,还是真的睹物思人尚未可知。
但人越是没有的东西,就越是渴望。
自小不曾拥有过父母疼爱的成许,或许在这方面存了一份心也说不定。
对付防备心重的男人,从这方面入手也不是不行。
言清思绪流转,给戚恒续上一杯茶后起身告辞。
戚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廊尾,直到那抹白裙隐匿,他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连同茶叶一并吞入喉间。
而后将瓷杯放入胸前衣襟里的暗袋中。
☆
神殿的建造已经到了尾声,言清在三皇子府差不多待了三个月。
这段时间她跟成许都互不打扰,偶尔见面也不过打个招呼,倒是戚恒如影随形。
成许此人多疑,上赶着见面,只会叫他揣测用心。
因而言清也没有主动见他,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尽管如此,她每日动态仍都进入男人耳目。
或是通过戚恒,或是通过暗中盯梢的人。
言清只当不知,白日在城中各处坐诊,神女之名传遍皇都。
尤其每每都能准确找到重症人家,将濒死之人从鬼门关救回一事,更是叫人倍感神奇,对她身份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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