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老师被断财路,本就有怨气,又害怕惹恼阮文华,便说:“舞蹈苦,练到中途放弃的多如牛毛。宋夫人您也别怪满儿小姐,到底是小孩,天性如此。”
阮文华听后勃然大怒,抽过鸡毛掸子就要打她。
是宋隽言冲出来,让阮文华打他。
“打了会留疤。”
理由过分冠冕堂皇。
阮文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竟然接受了。
那天,宋隽言足足挨了半个小时。
宋满也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终于在少年模糊的血肉中,悟懂,‘叛逆’于他们来说,是最最最奢侈之物。
如今,再次‘叛逆’。
他再次因她受过……
她再次感受到那梗在喉咙处……莫名的情绪。
她痛得下意识深呼吸,却毫无缓解。
阮文华全程关注着她,见她脚步欲往前伸,将她手臂一捉,“满儿,你回房!”
宋满没动,目光凿在宋隽言身上。
他有所觉,抬头。
四目相对。
男人脸色苍白,额上密布着汗。
是她的杰作……
宋满眼底渐渐起了雾。
男人却是一哂,收回视线。
动作干脆利落。
毫无留恋。
终于。
如她所愿。
她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他不耐和她纠缠了。
阮文华疑影儿却略略消散,上前怒骂:“你要不招惹满儿,能讨得了今天这一顿打?”
宋老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自作孽不可活!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怪满儿!”
“你说!是不是不满意我对沈家的安排,你才做出这样的事!”
又是一棍落下。
棍棒与肉骨的挫响。
宋满清楚听到宋隽言一道闷声。
“我说有用吗?”
宋老爷子蹙眉:“什么?”
宋隽言啐出一口血水,抬头,“三十年前你就给我定了死刑,现在你要说什么?”
宋老爷子额头青筋暴跳,“混账东西!”
拐杖高高擎起。
宋隽言不眨眼,瞳仁幽深,却是无声一笑。
宋老爷子怔住,浑浊的目光渐渐凝在他背上。
从刚刚到现在。
无论自己打得多么用力。
他都未曾折脊一分。
这样的心气儿,这样的韧劲儿。
宋老爷子蓦地想起多日前。
那时自己刚从icu苏醒。
白茫茫一片视界里,是宋廉明痛哭流涕的脸。
他伸手想安抚。
然而,下一瞬,宋廉明就说宋隽言伙同沈家沆瀣一气围剿自己。
宋老爷子愣了好半晌,只记得当时宋廉明那张过分扭曲的五官,以及有些发白的鬓发……很莫名地浮起一个念头:再过不久,宋廉明就要满四十七了。
往事,辛秘
后来,宋老爷子强撑着心力,让宋廉明叫宋隽言进来。
全程他并未多言,只听宋廉明训斥着宋隽言,阮文华在旁帮腔。
直到提及‘你跟你那妈一个样,都恨不得拖宋家的后腿’时,宋隽言神情才微有变化,也终于开口:“大哥那些事难道是我凭空捏造的?”
宋廉明气得要动手。
被他喝住了,却也告诉宋隽言,“既然你那么厉害,那就由你接手华中。让我瞧瞧你有多厉害。”
说完,很明显的一静。
他略抬头去看宋隽言。
就像此刻。
一模一样的神情。
脸上挂着笑,眼底却似有什么在燃烧,至于灰烬的冷寂。
宋老爷子下意识道:“要不是你,你母亲能走那么早。”
“她不是我的母亲。”
宋老爷子一怔,“什么?”
宋隽言逼视宋老爷子。
纵然对面神情多么愤怒、多么惊骇,他的嗓音仍然平静,带着迫人的力量。
“我的母亲不是李葛燕。我的母亲是你口中一直念叨的‘那个女人’,是你当初洪涝救下来的‘那个女人’,也是你当初唬骗她没有婚配的‘那个女人’。”
“孽-障!”
宋老爷子胸膛剧烈起伏,再次挥棒。
宋隽言蓦地抬手,截住。
“你还敢挡?”
宋老爷子想抽回拐杖。
拐杖却似焊死一般纹丝不动。
宋老爷子怒喝:松手!”
宋隽言一哂:“老爷子您要为宋满罚我,我认。但您要因为母亲罚我,我不认。”
触及往事辛秘,更涉嫌老爷子的颜面,阮文华再没了看笑话的心态,一瞥眼,警示宋满赶紧上楼。
见她犹豫,阮文华上前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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