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臻带着些疑惑看他。
“昨夜我让南羲子做了专给男子喝的避子汤。”
他凑近她耳畔,“所以,今夜王上可以宠幸你的正夫吗?”
帝城登基
帝城,细雨绵绵。
启太子监国的消息已传了小半月,可谁人不知启太子年幼稚弱,如今九岁,更并非少年英才,外戚群臣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谁知晓垂帘之后,摄政的到底是何人?
帝宫只道天子体察民艰,愿为黎民前往千里之外的善宁寺祈求天福,一并不张扬的队伍在一个平凡的夜里从天子寝宫而出,无声地朝向善宁山。
传言说天子就在其中,也有传言说这一切实则都是障眼之术。真正的启天子早已病入膏肓,甚至还来不及拟一道任贤辅佐太子的诏书,启太子就这样懵懵懂懂被推上了龙座。
不过坊间传言岂能奉为圭臬,如今帝城中祥和安康,并无危机,想来也是有好事之人恶意杜撰以作谈资。
“姊姊,今日林相又问过我,还说想来我宫中拜访。”
启太子任由宫女将不日前才赶制好的龙袍褪下,语气绵软,“还有东方舅父,让我准备准备,过几日会助我登基。”
珠帘后的女子浅嗯一声,伸手召他进来。
启太子已着常服,推开了身侧侍奉的人,自己正了正衣冠,随即侧身进了内殿,瞧见女子淡然的脸庞后舒了口气,整个身子瘫坐,将头置在女子膝上。
“你怎么回他们?”女子问。
“按姊姊教的回了,”启太子阖上眸,似乎想要安睡,“我不信他们。”
“便只信我么?”
启太子
眼睫微颤,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笑。
“若不是姊姊相救,父皇如今怎能还吊着那口气,当年……想来血脉亲缘,便是世上最能信的。姊姊与我一母同胞,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半晌无人开口,珠帘微微有摇曳撞击之声,启太子睁开双眼,而后方才柔和的眉目渐渐冷了下来。
来人容光焕发,献宝似的将一篮鲜果呈到女子眼前,“不愧帝城,西疆特供。”
启太子直起身子,淡淡扫了一眼他,而后道:“姊姊究竟为何跟燕国太子……”
“你倒说说,我有什么不好?你姊姊为何不能和我一起?”商麟熟练地上座,任凭启太子冷眼看他。
他分明是这屋中最尊贵的人,是下一个天子,可如今此处就没一个敬重他的,姊姊倒不必说,可商麟呢。启太子有些恼,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若有似无地笑,“今后姊姊的婚自是由我来赐,我瞧前几日那位被太子偷偷送走的玉郎君就不错。”
商麟面色一白,他是如何知晓送走这事的?
正张唇欲辩解,忽看身边人招启太子走近来。
华臻手搭上启太子后颈,缓声道:“姊姊的事自己做主,哪里轮得到你来定呢。”
启太子轻咽了口唾沫,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你该去找太傅温习了。”
“是,姊姊。”启太子温顺地应了,轻步踏出了内殿。
“若我真有一个这样事事顺从的兄弟,说不定——”
商麟把剥了皮的葡萄递到华臻唇边,接过话,“说不定华彻便不会死了?”
只见华臻懒懒吃下,“说不定他能死得更痛快一些。”
商麟并不意外,摇头笑笑,“这几日期晚渊眠回了信,这小子应当是未扯谎,林均与东方乾都有了动作,只是不知……能不能信他。”
虽说相处了这些时日,启太子早已将华臻当作了亲姐,可华臻到底并未易容,顶替的红瑞帝姬又早死在了三年前的冬雪中,就算启太子不知红瑞帝姬死讯,可三年前他已然五岁有余,当真没有任何记忆么。
华臻若有所思,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早些动作罢。”
姊姊好似与从前有些不同。
启太子一手执笔,默了上回太傅讲的国策,一边回想起来。
那日父皇突然发了病,只有他侍奉在侧,御医皆是束手无策,他回殿时便被冷宫的宫女给截了,他认得那个宫女,那是从前母妃宫里的老人。
她给了他一瓶药,说是红瑞帝姬给的,能救父皇一命,他迟疑了许久,却总是想不通。
姊姊应当是恨父皇的,为何会救他?
他拖着那个宫女不住地问:“姊姊在何处?我如今已长大了,还不能见她?”
宫女只是叹气,拗不过他,只得附耳低声道:“帝姬说,您做了天子,便能接她出来了,可如今天子要是殁了,您小小一人,如何斗得过那样多的人?”
原来,姊姊是为了他。
启太子泣不成声,将药瓶紧攥在手中,当夜,他趁无人注意,偷偷将药喂了下去,保住了父皇垂危的性命。
命是保住了,可意识不清。
于是他大着胆子潜入了冷宫,将三年未见的红瑞帝姬接进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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