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一跃而起,一口咬下渔夫的脑袋;
正在同游的修士忽然拔剑刺向同伴,降妖除魔的道门弟子一只手捅穿了正在感谢自己的老妪,地牢之下动乱暴增,魔气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心智,调用着人族最脆弱,最虚伪,最自私的嘴脸,人们开始互相攻击,撕咬,残杀。
身处魔气之中,没有人觉得异常,他们只感觉今天比往日更为烦躁,回过神时,身周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一把火点燃了通天域平静宁和的表象,埋藏地底的龌龊翻涌上来,开始大声唱诵。
笃笃。
门响两下,并不是询问,而是为了提醒屋内的人。门缝溢出一线柔光,小道士端着药走进,小心翼翼挪步到床榻旁,扶起床上的人,摆正姿势后开始喂药。
温热的药水浸红唇色,姬师骨有气无力地瞥了小道士一眼,打了个手势,但小道士没看懂。
于是他放下了。
从那边回来以后,他的嗓子就好像坏掉了一样,用尽现有的各种办法也无事于补。姬师骨一口一口地吞着药,心里思考着什么,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小道士立刻站起,规规矩矩行礼:“见过旗司。”
池归芦“嗯”了一下,扫量着姬师骨的状态,问小道士,“还是开不了口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过后,姬师骨眼巴巴地看着她,小道士在旁边说,“找医师看过了,喉咙有伤,舌头的神经也坏了,只是看上去不像中毒,又没什么外伤……”
“哑巴倒还好。”说着说着,小道士也纳闷了,“他没受什么伤,手脚检查过了,都是完好的,不存在伤筋动骨,怎么就下不了床了呢?”
池归芦看着姬师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姬师骨指了指不远处。
顺着他指的方向,池归芦停在了妆奁前,一件物品接着一件物品的拿起来,结果都得到了否定。最后她锁定在铜镜上,“这个?”
姬师骨狂点头。
铜镜拿过去,姬师骨的举动和昨天见房璃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他坐端正,将镜子举了起来。
小道士正好坐在他对面喂药,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还吓了好一大跳,半天缓过神,意识到姬师骨可能在说什么,连忙大惊失色地摆手:“旗司,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池归芦盯着姬师骨,眉骨夹起,越拧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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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包裹住挂饰,普陈的内心惊涛骇浪,面上还得不露分毫。
廖燕始终锁定普陈手里的东西,死死盯着,似乎是在忌惮什么,没有继续攻击。
两人僵持着,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普陈的手指缓慢移动,摸索到挂饰表面的宝石,以往都没有注意,如今起了疑心,不自觉用了点力,手指摁下去的那一刻,才发现宝石竟然是个开关。
“咔哒”,挂饰开了。
一块五边形的石印无声无息从盒子中落下,灵力余波震颤,那一瞬间无限放慢,廖燕的瞳孔刹那缩回正常大小,乌鸦抖了几下脖子,徐名晟猛地回头——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块落下的掌门印上。
一触即发。
乌鸦化作一道黑箭弹射而去,眼看就要叼走掌门印,一颗石子从背后追上,在掌门印即将落地时将其弹向五尺开外,乌鸦冷冷扭头,漆黑的眼瞳里倒映出徐名晟的身影。
簌簌——
所有人蓦地看去,只见草地被一股力量拨开,有什么东西正
蛇形爬来,定睛一看,竟是被弹远的掌门印又“游”了回来,散发着绮丽的色彩,“啪”的一声,被一只手攥住。
廖燕的眼睛在掌门印后方睁开,眼白赤红,但瞳孔大小正常,似乎短暂恢复了清明。
浑身滴滴答答淌着融化的血水,他一步一步,缓慢而又沉重地往某个方向走去。
乌鸦在头顶盘旋。
“廖燕,这是你投诚的好机会。”云一循循善诱,“交出掌门印,祂可保你与魔种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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