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年考中,文济到时候都十七了。”
谢九九当年下定决心招赘,从族人手里把家业抢回来也是十七岁。十七岁的男子该娶妻成家,到时候还要你这个姐夫来操心?
“谁家的十七岁难道都一样,他不如他姐。”裴元说罢又摇摇头,“他不行。”
沈霁和谢文济同在青松书院读书,虽然一个在生员班一个在童生班,平时往来并不多。但因为有裴元的关系在,沈霁还是会时不常的关注一下谢文济的情况。
这小子读书着实没天赋,处事也算不上左右逢源的那一拨,有裴元这么一个姐夫,也不见书院里最投机取巧的那一拨人往他身边凑。
每天除了上课,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同斋舍的几个好友在一起。隔三差五出去打个牙祭,或是直接去府城里买书买纸笔。不挥霍,也从不委屈自己。
沈霁甚至觉得这小子比他更看不出有什么很特殊的性情,就这么不温不火也不着急。今年春天下场试了一回,果然连府试都没过。
之后裴元怕这个小舅子心里憋着劲儿,还嘱咐沈霁在书院里多看顾些。
沈霁认认真真看了好几天也没看出谢文济有什么不对劲的情绪,忍不住找着这小子一问,人家居然说什么早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次就考过童生。
今年下场试一试也不过是同斋舍关系好的两个同窗都去了,他觉得自己不去不好,就陪着一起去了。
就这么个说什么都不跟自己较劲儿的人,现在家里大事小事都有谢九九做主,他就是最不惹是生非老实安生的好弟弟。
可要是谢九九哪天被自己带着去了京城,云客来和谢家的产业,还有家里的丈母娘和小姨子他能不能护得住,裴元不敢打包票。
但人总是要走的,既然自己舍不下前程又舍不得妻女,就只能想法子先把谢家的事安排好。
周家在县城根子深,比起黄海他怎么说还是个秀才。有些里子上的事黄海能办,但有些面子上的事还是周世安好用。
当初何县丞把周世安、何云驰推给自己认识,裴元就想好了该怎么用。就像他们也想好了,要是有朝一日能去京城赴考,该怎么用自己一样。
“周世安这个人可用,至少在文济有麻烦的时候他能帮忙。日后等他考中举人去京城,这个人情到时候我来还。”这很公平,裴元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跟他俩的关系越过你去,且不到那个份上。”
“你……”
沈霁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好友,这人心思细且多,按理说并不是个能交心的好对象。可他什么都跟自己说了,这又让沈霁觉得这个朋友自己没有交错。
“这个打算你可跟谢娘子说了?”裴元是入赘,能为了娘家招女婿的人,要她离家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没有。”裴元理直气壮的摇摇头,随即又拍了拍额头,“现在说怕是要吃了我,所以才一杆子支到两年以后,再有两年,说不定情况便不一样了。”
两年时间能有什么不一样,裴元没说沈霁也没有再问。两人把剩下半坛子酒分着喝完,沈霁摇摇晃晃去了书房里间睡下,裴元则踉跄着回了自己房中。
“好久没喝这么痛快了吧。”
“嗯。”
裴元枕在谢九九腿上,由着她给自己用指腹在太阳穴上按揉,手心贴在额头像是哄阿满睡觉那样摩挲自己的脑袋。
沈霁来找裴元,裴元很高兴。从裴元嘴里听到的答案,沈霁也很高兴。
都挺高兴的两人毫不意外的喝多了,宿醉过后的头疼,让两人第二天坐在饭桌旁都显得有些精神恍惚,身边就带了个书童的沈霁更是连发髻都没束好,松松垮垮的不像个样子。
沈霁这次来县城,还没忘了替谢文济捎带一封家信回来,收到儿子的信黄娟看上去特别热情,非要留沈霁在家多住几天。
“沈先生也是,既然回容县怎么不把于姐姐一起带上,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
当初谢九九去鹿鸣村一趟,之后跟于氏的关系就越发的好。裴元从京城回来,过年时还专门去了沈家拜年。
怀谢阿满的时候于氏还专门往家里来了好几次,就是担心裴元连着好几个月都在赴考,谢九九也跟着不安心。她来陪着说说话,虽没什么用可总比不来要好。
后来裴元和沈霁都中了秀才,一个在县学读书一个府城,便换了谢九九隔三差五的往府城去看于氏。
沈霁两个孩子,大的男孩儿六岁小的姑娘三岁。一个是上山爬树狗都嫌的年纪,一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总能把于氏大部分的精力都牵绊住。
只有谢九九去了府城,于氏才会跟着她一起出门逛街。至于几个小的,谢阿满留在家里,有黄娟有奶娘还有陈妈妈和江妈妈在,自己这个亲娘一两天不在,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霁的儿子取名凤岐,女儿取名清蘅,凤哥儿虽调皮捣蛋但对妹妹向来特别好,对谢九九这个姨姨也很好,因为谢九九每次去找于氏,都要带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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