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愿接受,还幻想有奇迹发生。
老头开导陆西枭,说:“人这一辈子那么长,有些磕磕碰碰再正常不过,尤其你过的还不是一般人的平静生活。有句话怎么说的?物极必反,人也一样,太完美了就会遭上天嫉妒,有时候有些缺陷反而更真实,放宽心,虽然你减分了,可你总分有一千分,你就是掉它个八九百分也还是比那些一百分的要强,你机会很大的。”
陆西枭静默了近两分钟,而后平静地跟老头说:“这段时间辛苦您了,我准备明天出院了,您想去哪儿?我让人送您。”
老头摆摆手:“不用送,老头子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订机票订酒店我什么都会,我没有目的地,走到哪算哪。”
陆西枭低下眸,没再说什么。
老头见陆西枭这样,背着两只手踱步到其面前,说:“物极必反后面还有句叫否极泰来,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好事发生。”他拍拍陆西枭肩膀,“我很看好你的孩他爷~”
“帮我跟黎丫头还有小家伙说一声,我先走了。”老头掏出酒葫芦离开了病房。
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温黎算着时间带着孩子回来,见到陆西枭坐在病床上发呆,连人进来都没发觉。
小家伙看到他小爷爷愁眉不展一脸心事重重,立马担忧地走上前去:“小爷爷。”
陆西枭回神:“景元回来了。”
他收敛起情绪,抬眸看看后面走来的温黎,伸手将走到床前的小家伙抱到腿上。
小家伙:“嗯。小爷爷有没有系?”
陆西枭:“小爷爷没事。小爷爷明天就出院了。”他接着叫了声‘黎黎’,说:“游老先生他已经离开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温黎应了声,没说什么,没问他测试结果,也没阻止他出院,一是他确实可以出院了,二是他已经没有继续住院的必要。
显然,清楚陆西枭情况的温黎比陆西枭更早接受了他左耳永久性耳聋的现实。
听到陆西枭明天就出院,害怕医院的小家伙终于放心了,陪着在医院的这些天他每天都在担心他的小爷爷会出什么事。
小家伙开心得晚饭都多吃了小半碗。
晚上十点左右,温黎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床上坐着的陆西枭目光全程跟着她。
孩子已经被他哄睡着。
温黎去把电视关了,一边退出沙发一边问他:“有事?”她同时朝自己的床走去。
陆西枭:“嗯。”
自从下午他测试结束后,温黎就感觉到他有在刻意回避自己,一整个晚上他都陪着陆景元在玩,几乎没有主动和她说话。
温黎闻言,原本要去向自己床的她走到陆西枭的床尾,站定,看他,等他说。
陆西枭刚哄睡孩子,孩子这会儿还躺在他怀里,他抱着熟睡的小家伙,垂着眸。
温黎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说一句:“我的左耳,就这样了。”
温黎:“嗯。”
陆西枭:“你真的不介意吗?”
温黎:“这个问题不是回答过你吗?”
难道是觉得她的答案太过含糊?
陆西枭低着脑袋,看着小家伙熟睡的小脸,他的一只大手握着小家伙的小手,拇指指腹轻轻摸着小家伙稚嫩的手背,低声道:“当时我跟你一样不肯放弃,觉得还有希望。”他抬起脸看温黎,轻轻摇摇头,声音掩饰不住地低落:“没有希望了。所以我想、我们很有必要认真地谈谈这个问题。”
而由他主动谈起是最合适的。
“黎黎、谁都有选择更好的权利,你比谁都值得更好的,不要被一时的情感驱使和绑架。反正、”他垂了垂睫毛,“反正你也还没有多喜欢我,趁现在止损……”
他后面有些说不下去,但意思明了。
他摸着小家伙手背的动作停住,捏着小家伙的小手,暗自紧张地等着温黎回复。
温黎气不打一处来,想骂又忍住了,语气有点冲地道:“不就是一边听力吗?耳朵不是还在你头上吗?又不影响外观。到底是你自己接受不了还是怕我介意?如果是前者你该劝的是你自己,别往我身上推。”
陆西枭再次抬起头看她,语气有了明显起伏:“正是因为我自己都难以接受,所以更不想、也不能够委屈你。”他稍缓了缓情绪,“黎黎、我是个贪心的,如果你给了我机会,那我会竭尽全能去争取一辈子。我一直想的也是一辈子,而一辈子很长,你值得这世界上最最好的,最最好的都配不上你,何况是我这样一个不健全的残疾。”
他眼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得替温黎着想,即便有再多的不舍和不愿。
这些天他每天都会思考这件事,一想到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回应,却是刚开始就要结束,一想到自己要亲手推开她,放弃她,未来没有她,他心里刀割一样地疼。他也想自私一些,可他不能。
如果、如果温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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