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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您的房卡掉了是吗？”
&esp;&esp;“是的，麻烦您再给我一张，这是我的身份证。”聆泠将卡片递给前台，腰上围了件外套。
&esp;&esp;前台小姐身后的挂钟指针已经移向“2”，她有些焦急，轻声催促，“麻烦您快一点，我赶时间。”
&esp;&esp;“好的，请稍等。”
&esp;&esp;前台在电脑上查了会儿，“不好意思，这边查到您已经退房了。”
&esp;&esp;“什么？”
&esp;&esp;“6301，聆泠女士，我这边查到的是您已经退房了。”前台抱歉地看向她，对整件事做出解释，“是今天早上退的。难道不是您亲自来的吗？”
&esp;&esp;“不是……没有。”聆泠有些失神，脑中乱糟糟，“那可以再帮我开一下吗？我有很重要的东西掉在里面了。或者你们打扫房间了吗？有没有捡到什么东西？”
&esp;&esp;“抱歉，也没有呢。而且这间房现在已经被订下了，也没法给您开门了。”
&esp;&esp;“谁？”虽然这样问好像很失礼，聆泠还是开口，“谁订了？”
&esp;&esp;“这个嘛……”前台小姐有些为难。
&esp;&esp;可看她的神情，聆泠已经知道了。
&esp;&esp;湛、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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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放在身旁的手机突然亮了，是银行发来的还款提醒，聆泠漠然伸手把它按灭，重新抱膝坐在地上。
&esp;&esp;她没开灯，就这样对着落地窗。窗外是霓虹闪烁的街景，她能拥抱的却只是一室的寂静。
&esp;&esp;直到门锁终于响动，她低头将下巴垫在手上。
&esp;&esp;耳边听得男人开门的动静，灯被打开，屋内倏然明亮。
&esp;&esp;湛津没走过来，背对着脱西装，高大的身形一览无余映在落地窗上，仰头解领带，姿态随意。
&esp;&esp;“怎么不开灯？”
&esp;&esp;“梦到你了。”
&esp;&esp;他顿住，解扣的手停在半空。
&esp;&esp;“我梦到你了，午睡的时候。”
&esp;&esp;身后有细微的窸窣声响，片刻后湛津换了衬衫，走到身旁坐下，他还穿着那条正正式式的西裤，上身却换了卡通睡衣，不伦不类的穿搭，看上去有点好笑。
&esp;&esp;可聆泠没有笑，她在哭。
&esp;&esp;几乎是湛津回来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开始掉。
&esp;&esp;“我梦到我们第一次做爱了。”她转回头，神情仓惶，“也是在酒店，也有一个落地窗。”高高大大的能把人全部照出，他们躺在床上，湛津让她看自己的模样。
&esp;&esp;“我还梦见你亲我。”她的鼻音很重，应该已经哭过一场。湛津试着把人往怀里抱，聆泠上气不接下气，描述的是现实也是梦境，“你流血了，后来我也把血流在了床上。”
&esp;&esp;“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处女血，没有这种东西你知道吗？是撕裂了，因为尺寸不匹配。”她好像真的要跟他探讨这件事，抬起头来，眼神还很困惑。
&esp;&esp;“其实我当时不怕的，因为你在亲我。你还吓我说要是敢哭你就让我赔钱，你的唇被咬坏了，可以让我赔好多好多钱。”
&esp;&esp;“我其实是不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下午在梦里一直很害怕。”强忍的哭泣仿佛在一瞬终于忍不住开了闸，聆泠抓着他的衣领像小孩子一样不顾形象，湛津摸着她的脑袋一直在背后轻拍，之前聆泠闻到的那股甜香又从裸露的脖颈传到堵塞的鼻腔，味道变浓了，这样她也能闻到。
&esp;&esp;心里一直在恐慌的事好像隐隐有了雏形，聆泠抓得更紧，眼泪全掉他衣服上。
&esp;&esp;“可是血突然流了整张床，我害怕，所以我想赶紧醒来，不要再做这个梦了，可是我醒不过来。”
&esp;&esp;“因为我下午没事做，所以我只能留在这里睡觉。”
&esp;&esp;“我一遍遍地看着血流在床上又淌到落地窗前，又一遍遍地心悸以为要醒来了又重复一遍，我睁开眼睛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我很害怕，”她哭得整张脸都皱巴巴，“湛津，我很害怕。”
&esp;&esp;“我没有事情做，只能睡觉……”
&esp;&esp;也没有价值，只能被抛下。
&esp;&esp;就像随时可以被更换的房卡，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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