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双方算是正式见了个面,这人作为来客,当然先是自报家门,“鄙人蔡攸,字居安,年少二十有四,祖籍兴化仙游,上月月底在矾楼幸闻苏郎君所做的梁祝一曲,当时惊为天人,如今每夜辗转反侧均是那夜场景,实在是引为平生知音,哪怕是这般冒昧来访也是顾及不得了。”
&esp;&esp;哦……蔡京的儿子,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好在与自己没什么交集。
&esp;&esp;这蔡攸其实早有拜访之意,只不过想着突然造访颇为不适,所以也就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礼贤下士。自从蔡京倒台之后。他们蔡家子弟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如今也是靠着与徽宗的私人情分才在枢密院谋了一个待阙的书令史,但这显然不能满足他的志向。所以他广交能友,遍撒恩惠,完全放下了他士家子弟的架子,甚至连这寻常士族不屑于伍的商贾他也极力拉拢,这点他自以为要比他那胞弟高明的多,以他自己的真政治哲学来说……
&esp;&esp;多一个朋友,就是多一条出路。
&esp;&esp;而且徽宗在年后诏回一些旧官入朝辅政。蔡京……就名列当中,按着行程算,差不多下月端午的时候就应该到了。在得知这么个消息后,蔡攸对于自己的韬光养晦就更为笃定了,几乎每天都少不得宴飨聚会,可说是上达王孙贵族。下通士子寒窗。皆有人缘相识,而在最近的宴飨上,矾楼的梁祝曲可是每宴都唱,关于那梁祝的一切消息都成了宴会上少不得的话题,这自然让心思敏感的蔡攸记在心里,并且打定主意要见一回这京城里忽然冒出来的这号人物。
&esp;&esp;苏进,苏仲耕。
&esp;&esp;只是这苏进的所言所行当真与其它士子不同,也与那些商贾少爷不同。他不贪钱、也不慕势,在多番试探下也没有什么能勾起他的兴趣。完全是隐士的性子。如果说这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山居野老,有这种心性倒不算稀奇,只不过这般年纪就又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esp;&esp;也可能是这人的城府比较深。
&esp;&esp;这些人不会轻易交心,所以蔡攸也是浅谈辄止,过多的示好只会招来对方猜忌。
&esp;&esp;“那今日攸便就此告别,它日有闲必当与仲耕促膝长谈……”他长长一揖,是十分庄重的礼节了。
&esp;&esp;这人看起来不算讨厌,也懂分寸,所以苏进也乐意与这类人交往,再说他身后是蔡京,那老头是个厉害人物,在今后北宋的政坛上可谓是风雨不动的常青树,能与这人交好,那今后对付那些硬石头或许能顺畅些。
&esp;&esp;这事儿将且就这么过了,苏进拍了怕衣袖上的灰尘,正准备去换洗的时候,忽然想起事来,转头问庄舟,“庄老爹,明儿浴佛节你知道哪个寺庙人少些?”
&esp;&esp;“浴佛节?苏家少爷也信佛?”、“哦,这倒不是,有些私事罢了。”
&esp;&esp;“这样啊……要说浴佛节那天人少的寺庙可真不多……”他努力想着,“要不苏家少爷可以去保康门那儿的德安寺看看,那寺庙小,平时香火也不是很盛。”
&esp;&esp;“嗯,好。”苏进拿着手里的那个佛檀香囊,笑了下。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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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从上月底梁祝一曲开演后,这风波是越来越大,原本仅限于景明坊内的流言在七天后几乎是整个汴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皇帝太后以及朝中重臣均来旁听的曲子究竟有多动听,这是京师里许多人都想知道的,不过矾楼的公演只有三天,像那些后知后觉的人早就没了聆听佳曲的机会,即便是要花钱,在如今这个风头下也只能往后排。前面一堆的王孙贵族请帖相邀王府宴飨助兴,饶是像那众人齐捧的香饽饽,有钱的王府甚至直接向矾楼问了价儿,不过李媪也不是目光短浅的人物,眼下这几个伶人可是重振她矾楼名声的倚仗,最起码也得等到矾楼名声完全起来后才考虑价钱。
&esp;&esp;……
&esp;&esp;……
&esp;&esp;明月初露,夜已沉下,从旧曹门街燕王府的院墙内飘出来梁祝那凄婉催泪的曲调,夹杂着觥筹交错的莺燕声。
&esp;&esp;燕王赵俣嫡子百岁而大宴朝中宾客,众人其乐融融的在一道谈天说地才是首要的事,问些近况、趣闻,或是诗词歌赋也可以拿出来品读品读,作的好的不吝溢美,做的差了也只是哈哈笑着调侃两句。当宴会行进到一半时,那过百日的小寿星也被抱出来予底下一观,见见人面,结果惹得襁褓里的小寿星哇哇大哭,饶是折腾的那些奶妈子直擦额汗。
&esp;&esp;“呵呵~~”宴席间皆是善意的笑声,有年长者对小寿星的面相品点赞许,也差不多是福禄像、将来大有鸿展之类,总之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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