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观若有所思地点头,抬头时刚好看到晏离鸿看向自己。
“我觉得他有话要对我说,可是不知为何,他好像在试探我。”
陆栖野顺着陈京观的目光抬头,晏离鸿已经转身回到了队伍里。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心里特别能藏事,如果他不想与你说的,你问也没用。”
陆栖野撇了撇嘴,见陈京观好似还在思索什么,便拍了拍他的肩。
“别想了,他要是真的有什么打算,那一定是大事,他不会瞒着父亲。”
陈京观点头,叹气的同时换了一副神情,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饴糖递给陆栖野,“你尝尝,与你们北梁的有何不同?”
陆栖野接过那颗糖,拿在手里看了看,疑惑地望着陈京观,而陈京观微抬下颚示意他先试试。
“呃,比小时候街上吃的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涩,但是极像林伯父曾给我的。”
陆栖野一边品味着嘴里的糖,一边等着陈京观的后文。
“行,谢了。”
说完,陈京观扬起马鞭加快速度,留着陆栖野一个人半天没缓过神,后知后觉才追上去,“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
接亲的花轿到了陆府的门口,陆晁和方荔早早就在正堂坐好了。
他们对这个儿媳十分满意,与陆栖川一起等着将她娶进门。如今成真了,二人春风满面地候着,还不停让侍从去门口瞧。
“夫人,人来了。”
在门口等着的小厮笑着朝正厅喊道,方荔忙让他小声些。
只见那轿子稳稳停在长阶之下,陆栖川起身下马,接过了侍从递来的长杆,轻轻挑起了掩着的纱帘。轿子里面递出一只手,陆栖川顺势将林朝槿抱在怀里,一直抱着进了陆府的门才放下。
“新人到堂前,宾客站两边,才子配佳人,鼓乐响云天!”
司仪的声音一起,门口的鞭炮也应景地炸开。陆栖川扶着林朝槿朝正堂走去,他感觉得到她手心渗出的汗,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
“别紧张,走过去拜了父母就结束了,那些繁文缛节,你不喜欢我们便都不做。”
林朝槿的脸还掩在团扇的阴影下,陆栖川没看清她的表情,他手上的力度大了些,林朝槿才如梦初醒般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先生的事情林伯父与我说了,三日后你回门,我陪你先去墓园一趟。”陆栖川见林朝槿没什么反应,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与先生的感情深厚,今日辛苦了。”
林朝槿一路上绷着的笑在这一刻僵在了脸上,眼眶中渐渐蓄满了酸涩。
“对不起。”
林朝槿小声地说,也不知身边的人听没听到。
陆栖川今日来接她时欣喜万分,她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此时她只能更努力地止住脸上的泪,在跨进正堂的时候又换上了笑容。
可有其母才有其子,方荔比陆栖川的细心,只多不少。
“槿儿怎么哭了?以后若是想家,让栖川骑马带你回来。再不行,陆家在澄州的宅子本也是给栖川的,你若嫌平州和禹州偏远,让栖川陪你住在澄州就好。”
方荔见不得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落泪,忙上前将她的手拉进自己怀里。
“你方姨说得是,再过些时日栖川领了昌安将军令,就要常住在澄州了,到时候你回家也方便。”
陆晁在方荔身边附和着,林朝槿乖乖地点头道“好”。
……
时辰到了,司仪朝庭院的方向喊道:“日吉时良,天地开张,乾坤相配,大吉大昌。男女双双堂前站,天赐仙女配良缘。一拜天地,天长地久!”
司仪的话音一落,陆栖川牵着林朝槿朝厅堂一拜。
“二拜高堂,四季安康!”
陆晁和方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儿媳朝自己跪拜,笑着将手里的镯子戴在了林朝槿的腕子上。
“夫妻对拜,百年恩爱!”
陆栖川的手从进了屋子就未将林朝槿松开,如今夫妻对拜,他看着林朝槿的眼神更加柔和,林朝槿也抬眼望他。
“礼成!”
陆家的厅堂里站了不少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陈京观不想太过张扬,便站在边厅门口远远朝正堂望,时不时打量一下周围的人。他虽然对北梁的朝廷不熟悉,但是从陆栖野嘴里还是多少听到了些人名,能看到不少北梁朝廷上的新秀。
“他怎么来了?”
陈京观朝着陆栖野目光聚焦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年纪不算轻的男子,他的气质与周遭不太相符,一身黑衣立在人群的外围。
“他是谁?”
陈京观很少见到陆栖野如此警惕地敌视一个人,他的手慢慢从胸前扶到了刀上,眼中有一丝狠厉。
“孔肃,林伯父的政敌,如今北梁上升最快的文官。四年前殿试应上了皇上的诗句,皇上直接升任他做了监察御史,短短两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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